搖頭,不願多說。
陳紀衡察言觀色,見羅赫似有難言之隱,勸道:“羅哥,你們兄弟之間再有矛盾,他也不該這時候還不來見一面。這樣,我和建軍去找他,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羅赫苦澀一笑,道:“算了,我這個樣子,也不願意見他,不如就此分別,無牽無掛。”他挺直腰,正視陳紀衡和孫建軍,“你們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說白了無非生死而已,是人都有這麼一天,大哥我只是早走一步。說不定在閻王爺那裡走走後門,以後奈何橋上還能對你們多加照拂。”他哈哈一笑,衝著二人拱拱手,“就此別過,後會無期。”說完,示意獄警解開他的腳銬,轉身走入鐵欄門內,再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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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孫建軍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羅橋回來看他哥一眼。他是典型的那種對朋友比對媳婦更用心的男人;只要是朋友的事;沒說的;要錢要物,只要你張口;只要他能有。更何況羅赫那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到大的鐵哥們,更何況如今生死僅存一線;今天不知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孫建軍對羅橋極為不滿,再有矛盾再有衝突,那是你哥;而且眼見命不久長,什麼不能放一放?所以一出監獄的大門,他二話不說直接坐到駕駛座上,對陳紀衡道:“你趕緊給羅橋他們學校去個電話,問問這癟獨子在哪支教呢,去他X的,我還不信我找不到他?”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下命令的神氣,倒讓陳紀衡聽得極為舒心。蹲過大獄的孫建軍的確是改變了一些,但骨子裡還是那個人。陳紀衡真怕他一蹶不振,唯唯諾諾,那可就糟糕了。
老師去貧困山區支教,這是一些學校的光榮傳統,說白了是為老師的政治前途做準備。甚至有個別學校,明裡是說派教師去支教,暗裡給教師放個大假,也算是種特殊待遇。
只是看樣子羅橋顯然不是這兩種其中之一,教務處主任接到陳紀衡電話時十分熱心,也十分感慨:“小羅可是個好同志啊,自己主動要求去最艱苦的地方,是我們學校青年教師的好榜樣啊。”
陳紀衡不願意和他多廢話,只道:“他家裡有點急事,聯絡不上他,麻煩你給個電話地址之類的。”
“好好好,沒問題。”主任給陳紀衡留個電話,陳紀衡打過去,還是個村子的公共電話,一個女的接的,地方口音極重,說話夾纏不清。囉嗦十分鐘也沒弄明白陳紀衡的意思,後來估計是村長正好路過,便轉給村長了。
敢情那邊就一部電話,在村委會辦公室。估計村子也不大,去個大學生老師也挺稀奇。村長對羅橋印象極為深刻,連說記得記得,只是剛剛離開不久,去了更偏遠的清源村。那裡交通很不便利,以前那位教師得了嚴重的風溼病,教不了了,致使幾個孩子面臨失學的危險。羅橋得知訊息,索性去了清源。那邊沒有電話,要去只能自己去。
陳紀衡把情況跟孫建軍一說,孫建軍一點不含糊:“那就去,開車去,挖地洞我也得把那小子找出來。”陳紀衡道:“那咱們回家換身衣服,準備點東西,查好路線再動身。”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孫建軍急得直嚷嚷,“那麼費勁幹什麼?你就先問他學校,大致位置在哪邊,我一邊開你一邊打聽,越快越好。”
陳紀衡也只好同意,想來不過是找個村子而已,不能有多大波折。
羅赫被押回去,號子裡四五個人一起站起來,客客氣氣地道:“羅哥,您回來啦?見得怎麼樣?”
羅赫一笑:“還能怎麼樣?交代點遺言唄。”
他說得雲淡風輕,幾人聽得心中一悸,陪著訕訕而笑。羅赫是死刑犯,本來應該獨自關押,但他提出要讓幾個人陪他解悶。陳紀衡上上下下都使了錢,再加上羅赫本人性子豪爽,和獄警們相處還算融洽,他又不是惹事的人。再說死刑犯一般都有特殊照顧,怕他們鬧事,所以上面一商量,派幾個穩妥的犯人過來,一是滿足羅赫的要求,二是負責監管羅赫,別讓他有出格的舉動。這幾個人全是“模範犯人”,在監獄裡接受改造態度很好,而且都是小偷小摸罪行輕快出獄的那種,不會為別人耽誤自己唾手可得的自由。
看守所生活極為單調,準時起床準時睡覺,上午安排改造思想的學習,下午有段時間放放風,只是羅赫得一直戴著腳鐐手銬,行動不太方便。
幾個人看出羅赫回來後情緒不大好,都不敢出聲,縮在角落裡。有個拿出自制的撲克牌,想要過去問問羅赫玩不玩,卻被另一個悄悄攔住了,搖搖頭。
羅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