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就能插菊花,咱天生就沒享那個福的命,還是留著插別人去吧。
孫建軍這才算是徹底死了心,但此時此刻的他當然不曾預料到,他身上的這杆槍,這輩子算是與菊花無緣了。孫建軍吸完一根菸,趿拉著拖鞋往客廳裡走,見陳紀衡對著手提電腦,噼裡啪啦不知在和誰聊天,頭也不抬,只道:“來,過來瞧瞧。”
“不瞧!”孫建軍還堵著氣,繞過茶几要進臥室裡。只是陳紀衡一句話就把他釘在地上:“是我妹妹和妹夫的照片,來瞧瞧。”
孫建軍驚喜地道:“啊?找到啦!”立刻把昨晚那點憋悶不愉快拋到九霄雲外,屁顛屁顛過來盯住電腦螢幕。上面放大了一張照片,陳馨和一個外國青年並肩而立。陳馨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漠然地望著鏡頭。那位外國青年卻很開心,笑得一臉燦爛。
孫建軍對陳馨印象不深,僅限於那個十六七歲的黃毛丫頭,瘦骨伶仃永遠低著頭,戴著寬大笨重的眼睛,揹著個大大的書包行色匆匆。如今的陳馨,少女時的青澀早已褪去,一襲水藍色長裙把身姿襯得婀娜勻稱,只是太冷,跟冰雕出來的似的。
孫建軍不得不承認,陳家遺傳真是不錯,兄妹倆長得都挺帶派,氣質一流。
陳紀衡滑鼠輕點,輪到下一張,陳馨長髮挽起,臉上線條柔和了些,懷裡抱著個混血男娃娃。小孩眼睛又亮又大,懵懵懂懂地看過來,小胖腿露在外面,腳丫高高地舉起。
孫建軍撲哧笑道:“都有孩子了?”
“是啊。”陳紀衡一邊打字一邊道,“兩個,一個四歲,德語英語中國話,說得都挺溜;還有一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