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萍,海萍一定恨死自己了。其實被關在看守所裡,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放出來的話,搞不好生不如死。蘇淳現在已經開始回憶滿清那十大酷刑了。
近12點了,老婆還沒回來,蘇淳為爭取寬大處理,決定在樓下老實守候,努力表現。
12點都過了,還沒見海萍回來。
她會去哪兒?有心給海藻打個電話,又怕太晚。正胡思亂想,海萍跟一個高大的老外一起,一路小跑著回來。老外手裡還拎著她的包,提著她的外套,兩人有說有笑。
海萍一見路燈下的蘇淳,猛地一驚,眼淚就下來了,趕快跑過去使勁摟著蘇淳不撒手,當著外人的面兒,好像馬路上拾到了寶。蘇淳的脖子都給勒疼了,幾星期不見,海萍手勁見長啊!得小費力氣才能摘得下來。
老外看著夫妻倆抱作一團,呵呵笑。等蘇淳好不容易抽出脖子,老外熱情地伸出手握住蘇淳說:“歡迎回家!我是Mark,你太太的學生。”海萍還在一邊擦眼淚,蘇淳也點頭哈腰。
“好了,我的任務到今天就結束了。從明天起,她就交給你看管。再見!”Mark搖手告辭。
蘇淳和海萍一進臥室的門,海萍就摟著蘇淳,又像一塊橡皮泥一樣貼在他身上。
“你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他們打你了?”
“我沒給他們機會。在他們還沒動這個念頭之前我就徹底交代乾淨了。”
“嚇著了?”海萍說完就在蘇淳臉上啄了啄。
蘇淳明顯不適應這種親暱,居然擦了擦臉,說:“有點。”
“這些天,沒你在身邊,我睡不著。”
蘇淳終於忍不住笑了,讓開海萍的擁抱,上下打量她說:“我不過被關了幾天,怎麼回來他們給我換了個新老婆?退回去!想給我扣不忠的帽子!我蘇淳可以經濟犯罪,但絕對不能肉體犯罪。”
“關你幾天都沒把你給關老實了。我看你怎麼還生龍活虎的?倒是苦了我,整天吃不下睡不著。可見男人是沒良心的。”海萍有點怨有點嬌。
“海萍,我怎麼覺得你有問題?你這幾天是不是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所以才這麼柔情蜜意妄圖堵我的嘴?剛才那老外,我怎麼覺得你們倆過於親密了點?他明知道你丈夫不在家還跟你廝混到半夜?”
“你個豬頭!人家好心送我回家怕我遇到危險,還託關係走門子把你救出來,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老婆我要出軌也不必找什麼理由,等什麼藉口,我難道怕你不成?單等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才出去廝混?我要是不想要你,我抬腳就走。你還當是舊社會我怕沉塘關豬籠?對你這狼心狗肺的好,我真是瞎了眼睛。你蹲大牢了我整天還在家懺悔反省,想你之所以進去都是我的錯,哪曉得我這裡一門心思要對你好點,你那裡一點都不感激我,我對你好,真不如養條狗算了。氣死我了,真不該放你出來,明天我就去交代,把你再關進去!”
海萍一口氣連珠炮似的把蘇淳罵回去,言語聲高之處,還雙手叉腰,不時食指戳到蘇淳的腦袋上,咬牙切齒。
蘇淳突然就安心了,走過去一把抱住海萍說:“對嘛!這才是我老婆嘛!你剛才那樣,叫我心裡不踏實。心虛,心虛。”
海萍在他懷裡掙扎,邊掙邊罵:“你皮輕肉賤,三天不罵渾身長毛!我居然還想要對你好點,以後不再罵你了,看來不罵不行,你還不適應!”
蘇淳笑著把下巴放在海萍的肩膀上,說:“已經被改造了,回不去了。你不必對我民主,還是專政吧!專政下的人民比較有安全感,有依靠。”
海萍笑了,緊緊抱住蘇淳。
晚上,躺在床上,海萍問蘇淳:“你怎麼沒想到這會觸犯法律?”
蘇淳反問一句:“你想到了嗎?”
“沒有。你的事,我又不瞭解。可你當年進單位,簽過保密合同的啊!”
“那麼多年了,我根本沒印象。他們不拿出來給我看,我都不記得我簽過。而且,沒人跟我說我乾的活是保密範圍啊!”
“那現在怎麼辦?你會不會被起訴?”
“聽天由命。犯了錯總要承擔。不過這個代價太大了。萬一我真進去了,你和孩子怎麼辦?”
海萍趕緊跟小女人一樣靠過去,趴在蘇淳肩頭,可憐巴巴地說:“我做王寶釧,等你18年。”
“要判這麼久?不會吧?我聽說不是10年就是8年,怎麼到你這成18年了?”蘇淳有點緊張。
海萍本來都要哭了,一聽又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