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感。”我面無表情道。
“我知道你和他是發小,感情深厚,但是無論怎麼說,同性戀那種人,和我們是不同的,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們的圈子那些,你和他關係好我沒話說,但是你不能沒有下限地這樣跟一個同性戀相處。”馬帥有些著急,但語氣還算溫和,“我沒有挑撥你們感情的意思,但是你與不同的人相處應該有不同的度,不是我說他什麼,就光是他是同性戀還直言不諱地承認這一點,我就覺得他這人沒什麼羞恥心。而且他有室友,他幹嘛一直纏著你還三天兩頭就往我們寢室跑?肯定另有目的。你們那些讓人誤會的照片被傳到網上他也不在乎,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就算了,根本管也不管你什麼感受,關鍵是你明明知道這樣對你自己也沒好處,也知道他完全有可能對你抱有其他心態,但是你還是根本無所謂的樣子,就像明知他對你有意思還故意。。。。。。”
我呆了幾秒,思考停滯,馬帥的話不算刺耳,卻每一句都正中靶心,後反應過來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可惜我是個小氣的同志,也不是君子,當即就要跟他動手。
馬帥剛要還手,張展凡見勢頭不對立馬上前阻止,他擋住揮著拳頭的馬帥,只說“有話好好說”、“都一個寢室的犯不著”、“別別衝動”如此重複。
“馬帥,如果你是怕我鬼混耽誤了自己的話我很謝謝你,也很感動,但是鄭辰逸不是那樣的人。”我還是非常生氣,“我覺得同性戀跟我們沒什麼不同,喜歡同性而已,這有什麼錯?我和鄭辰逸的相處並不是沒有下限,而且就算沒有下限,那也是感情使然,我心甘情願!”
“老子願意!”我瞪著眼重複,挑釁地朝他吼叫。
“但是你做人不能這樣,你不能渾渾噩噩地把我跟你說的這些嚴肅的事情當兒戲!交朋友是有選擇性的有底線的,你要有原則!如果你是故意跟他這樣曖昧的,那真的就是你真的是。。。。。。不以為恥!”馬帥的普通話變得有些走調,但還是刻意地讓自己的言辭不那麼尖銳。
“我沒當兒戲,如果我喜歡上誰,我和誰交朋友,我從沒當過兒戲。當然我知道你為什麼覺得鄭辰逸承認自己的性向沒有羞恥心,我尊重你的信仰,你們反同我沒什麼發言權,但是鄭辰逸不是你,他不是穆斯林,他想愛誰愛誰,不僅是你管不著,人所唯心主義唯物主義都他媽管不著!所以根本不存在羞不羞恥的問題!”我當時肯定氣的雙眼通紅,不顧形象地吼道:“鄭辰逸很好,你不能這樣戴上你們穆斯林的有色眼鏡看他!”
馬帥被我的話激得憤怒至極,拍著桌子說我不聽勸告,還侮辱他的信仰,揚言要打我。
暴怒之後,我漸漸反應過來,我這算什麼?寥寥幾句話並不值得發這樣大的火。
面對鄭辰逸一再的理解,我非常的愧疚,然而現在,我的心情並不僅僅是愧疚那樣簡單。
對了,剛剛馬帥說了什麼?“要有原則”?
我還在奴隸服刑期,鄭辰逸就是我的原則。
並且我想的話,鄭辰逸從今天起,從那一拳揍到馬帥臉上的那一刻開始,再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會是我的原則。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九章 我想我是病了
每個人的出生,都有無法改變的烙印。我的瞳仁是棕色、我無法改變,我的頭髮是黑色、我無法改變,我的面板是黃色、我無法改變。
我是同性戀。我無法改變。我也不敢承認。
我原本打算在蘇林之後,就不去當什麼同性戀了,但那是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
經過這麼幾個月,我發現自己生病了。只要鄭辰逸一出現在我腦海裡我就想微笑,只要想到又機會和鄭辰逸見面就特別忐忑自己的形象,不管他做什麼,總是有可愛的地方,甚至有些任性和笨拙都透著一股子讓人喜歡的味道。我肯定是病了,如果沒病,那可能就是我喜歡上鄭辰逸了,喜歡上他的勇敢直率,喜歡他的幼稚,喜歡他的眼神,還有他那張就算通宵也閃閃發光的臉。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我的人生彷彿一直曲著,除了當我面對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而現在也無法顧及的父母時。一時意氣讓我非常後悔——那時我認為蘇林會一直陪我走下去,畢竟他承諾過。現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頭了。
馬帥覺得我是朽木不可雕,於是我這塊朽木又一氣之下準備搬離寢室。
奴隸服刑期結束,我把我的想法和跟馬帥發生的事情全告訴了鄭辰逸,並且就他隨意透露自己性向這件事狠罵了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