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片冰涼。原來,這個局本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細細一想也是理所當然,莫說是在軍神別院,即便是這整個天下又有多少事能瞞得住擁有眾多“風陵衛”的穆子陵呢?
18、伏夏春光(二) 。。。
伏夏春光(二)
酌君一杯,如沐春光。
陸寧隔著幔帳長久凝視著穆子陵輪廓分明的側臉頗有些苦澀的問了句:“穆子陵,這次你又是故意的?”
穆子陵回來的時候想好了無數說詞卻沒料到陸寧敏銳至此,終究只得悶悶回了句:“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與其他人分享你。”
陸寧無奈的轉過頭去:“雪雁不過是個未曾及笄孩子,你能不能稍微理智些?”
“隨雲,你若是能在我們兩人之間態度更為明確些,我想我也就不至於會有這些不必要的擔心了。”
“穆子陵你還能再卑鄙些麼?”
雖然陸寧惡語相向,穆子陵卻意外的笑得愉悅,連先前藏在眸子裡的狠厲也被莫名的笑意取代:“隨雲,我只是讓你更快認清事實罷了,如果能讓這個過程再短暫些,用再多手段我也不介意。”
陸寧不想再和這個偏執狂爭論,意興闌珊的回了句:“折騰許久連頓飯也沒好好吃,我餓了。”
穆子陵眉眼一斜,人已經滾到床上:“難得中秋,竟還讓隨雲捱餓,這才真是我的不是了,來來,我們一同煮酒賞月待我自罰三杯給隨雲賠罪。”
陸寧心中煩悶,更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與穆子陵獨處,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只得胡攪蠻纏起來:“方才聽聞郭大人言及御宴上菜餚如何精緻美味,現下又要在園子裡吃這些平常早已吃慣的東西,又如何還能提得起興致來?”
穆子陵聽著陸寧這番言語倒也不惱,竟還順著他的話應了句:“那郭舍人不過是從三品,又哪裡有機會能上得了御宴,隨雲倒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耳根軟,其實平日裡園子裡的飯食都是御廚料理的,你若不信,怕是這會御宴還沒散呢,不如隨雲隨我一道去品評一番,看我穆子陵是不是虛言?”
陸寧怎麼也想到不過是隨意的一句敷衍,竟讓他日後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故,更是與他開口的用意背道而馳,不過在他與穆子陵的交鋒中,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即便沒有這次御宴,他想要達到目的自然是有千般手段的。
穆子陵言出必行,單騎快馬便帶著陸寧直直往御苑行了去,中秋的華燈還未曾散去,在軍神意外離席之後雖然氣氛有些僵硬,但到底有著君臣之分,也勉強算是賓主盡歡。只是南唐國主素來體弱,不過草草說了些場面話便留下大司馬和一干朝臣議事,大家習以為常,也就象徵性的送送便算了,畢竟在南唐,主事的從來都不是少不更事的國主,而是威名在外的軍神。
年節之間雖是場面話一堆,但不可否認的是,很多在朝堂上不便提及的話,亦能在這樣的場合留有些許轉圜的餘地,大司馬正要對今年秋試的考官人選徵詢一下各方的意見,穆子陵便一騎如風飛進了御苑。
即便是夜色漸漸濃,在琉璃宮燈織就的輝光下目力好些的還是清楚的看到一向嚴肅的穆風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跟在他身後的少年簡衣素服,眉目清朗神色淡然,似乎這裡不是整個南唐的權力核心,不過是一個特別點的酒樓罷了。
席間眾人神色各異,但都是心思活絡之人,自然明白穆風這一來一回與他身後的少年有著莫大的關聯,但是畢竟是在御宴上,隔著位分品階尊卑有別,大司馬不開口,其餘的朝臣們也只得將好奇心按捺下去。
形勢所迫,大司馬縱然年事已高也不得不豁出一張老臉去:“將軍席間去而復返,不知身後的公子,是何等人物能讓將軍這般心急?”
穆子陵原本比年邁的大司馬高出不少,此時卻刻意低垂了眉眼,只有陸寧細心的發現了他稜角分明的眉目之中暗藏的機鋒:“陸公子是要相伴我穆風一生的良人,方才還在別院向我抱怨未曾嚐到御宴上難得的美味,一時情急在下難免孟浪了些,還望各位同僚海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迂腐的一干文官,縱然在坐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覺察出有什麼地方不妥,也斷斷不會在這種地方落了穆子陵顏面,只得訕訕的沉寂下去。
陸寧不明白穆子陵這又是在鬧哪出,便決定陪他把這出戏演下去,至少也能看看朝官們的風向,也好大約估量一下穆子陵在南唐到底無所顧忌到何種程度。便在這個無人再開口接話的尷尬間隙裡接了句:“子陵方才還說什麼自罰三杯,怎生一入席便又拋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