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小說:殘燼 作者:津鴻一瞥

笨丫頭,他要恨也是恨我,跟你能有什麼關係。那現在呢?現在你怎麼又告訴我了?”

南洲似乎是瞬間崩潰了,原本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一下子噎住了,然後徹底哭了個一塌糊塗:“哥,他現在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了……他,他今晚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說他胃疼,嘴裡還在唸你的名字……”

自那次通話之後,南方迅速地處理了在老家的所有事情:向父母稟明實情,跟趙秋聲分手,將幾個月來購置的個人動產和不動產全部轉現,然後如他預想的一樣被父母掃地出門,帶著所有身家飛回了路程和他曾經廝守的城市。

兩天後的黃昏,他按響了路程家的門鈴。意料之中,這時候俞夫人是不在這裡的,路程本人來開了門。兩人不過對視了一眼,路程一臉的蒼白立刻灼痛了他的視線,然後那扇門砰然關上,從此再無聲息。

路程再怎麼恨他都是應該的,南方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不敢再去敲門。

彼時尚且是盛夏時節,剛才還紅霞滿天,一轉眼就電閃雷鳴起來。南方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事實上他也無處可去:當初決定離開,他已經失去了路程;如今又放棄了老家的父母和未婚妻,剩下的一切也讓他一併推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天下之大,他是真的無以為家了。

誰知路程在暴雨降下之前猛地拉開了門,低著頭沒有看他:“快下雨了,你進來吧。”

南方難以置信,所以站著沒動:“為什麼。”

路程不耐煩了,揪著他的領子把人扯進了客廳,又把他身後的幾隻旅行箱一個個搬了進來。兇猛的雨勢很快席捲了剛才南方站過的地方,夾帶著吞噬這個世界的恨意。

南方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只好一個人先收拾了一下衣物和其它的必需品。路程一個人進了臥室,在南方進進出出期間一直一言不發。

直到南方再也受不了愧疚的凌遲,來到他膝前彎腰蹲下:“……求你了,說點什麼。”

路程張了張口,聲音還沒發出來,一滴接一滴滾燙的眼淚就砸在了南方手上。那一雙幽黑的眼睛全都浸泡在淚水裡,緩緩抬起來死盯著南方,語氣異常平靜:“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可是我剛才發現……我還是捨不得你淋到一滴雨。”

路程從來沒有哭過。南方原本以為,路程是絕對不會哭的那種人。

他真的慌了,手忙腳亂去擦他的眼淚,後來心疼得受不了了,乾脆按著他的肩吻掉那些淚滴。可這一切都沒有奏效。

路程始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他像個白痴一樣慌慌張張,手足無措。最受南方鍾愛的眼睛裡源源不絕地流著淚,怎麼也停不下來,每一滴都是足以殺死南方的鳩毒。

那一夜,南方抱著他說了無數聲“對不起”,直等到路程的眼淚停了,他才敢認真看一看他。

路程瘦了很多,本來就是清瘦的身形,現在簡直是瘦骨嶙峋了。流了太多淚之後,整個眼睛周圍都燙得驚人,下半夜理所當然地紅腫起來,碰得再輕路程都疼得要皺眉。他就著床頭燈細細看去,這才發現他臉上還有別的傷痕,剛剛結了痂,方才又被淚水泡得再度出血了。

南方去床頭櫃抽屜裡翻找藥箱,不想卻看見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絲絨盒子。當初他走的時候曾把自己的那枚白金戒指放在裡面,自認為已經不配戴著路程對他的愛意,可眼下他顫著手開啟它,戒指還原封不動擺在裡面。

路程就是那個時候爆發的。他從床上不管不顧地撲過來,不由分說一拳打在南方臉上,又重重一推讓他整個人都撞在衣櫃上:“滾!不准你動南方的東西!”

衣櫃門上的裝飾物有稜角,南方的臉立刻就淌了血:“路程……是我,我回來了。那就是我的戒指。”

路程兇狠地扣住他的脖子,神情如同瀕死的困獸:“那不是你的戒指!我知道你回來了,可你以為你回來了就依然是南方嗎?送我戒指的那個南方,他永遠不會一聲不吭地消失!”

南方想讓他清醒過來,於是兩個人幾近瘋狂地扭打在一起,一路撞掉了矮櫃頂上的花瓶、鏡框,還有路程放在臥室裡的半瓶烈酒。摔下去的一瞬間,南方拼命把路程護在了自己胸前,那些碎瓷片和碎玻璃就硬生生地嵌進了他的大半個背部,一地鮮血。

誰知路程的注意力被轉移到了瓷片上,忽然拿起一片來就抵在自己腕間:“把戒指還給我,否則別怪我……”

南方愣了愣,忍著劇痛往後挪了不少距離:“你,你當著我的面,你想自殺?……好,就算我不是原來的南方,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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