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用不了多久就快完結了。。。
………………
第二十六章 父子相見
“喂!?”綠衣看著石化一般的子夜,擔心的喊了一聲。
“辦——喪事?”原本就沙啞的聲音此刻喑啞的幾乎模糊了音節。
“門外停了一個素色的轎子。。。看那抬轎子的四人,像是昨天上午給那大官抬轎子的那些人!真——真的,是在辦喪事!”綠衣半回憶似的說著,突然扳著子夜的肩膀,惶然道:“喂,你怎麼了?別嚇我!你的臉色。。。。?喂,說話啊!”
“不——不,不會的!”子夜喃喃自語,抬起灌了鉛似的腿,毫無目的的邁了一步,身子一歪人就貼著牆滑了下去,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喂,你別這樣!”綠衣想著昨日那兩位老哥說的話,不經過思考的說道:“昨日聽他們的描述,似乎那個殷門主身體不太好,那個人還說看意思那殷門主活不了多久了,難道。。。”
“住口!”沙啞的聲音像是從撕破的喉嚨縫隙間歇斯底里的湧出。
綠衣猛然想起昨日子夜說話的話:那是我的恩人,是我愛的人。看著有些癲狂的子夜,綠衣的表情瞬間凍在臉上。剛要伸手去拉起子夜,就見子夜怔怔愣愣歪斜著身子奔出了房間。
看到了殷門硃紅色的木漆大門,子夜奔跑的腿猝然停住。
直接映入眼簾的就是如練雪白的白綾,和隨著微風搖擺的白色紙燈籠。
痙攣的雙腿再也沒有力氣支撐沉重的身體,人就像脫了骨一樣,癱軟得跪在地上。
高懸的雪白刺眼,遽然的意外穿心。
子夜呆了半響,三兩步撲到了大門前,顫抖的手還沒推開門,人就跌了進去。
映入眼中的是無處不在的雪白!純粹的白色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就好像要把人的眼睛刺瞎一樣。
看著穿著白色素服的僕人們一個個神色哀慼的默然走來走去,子夜的心就要從快撕裂的胸口蹦出一般,跌跌撞撞的走了三兩步,來到了前堂。
還沒進入房間,一個大大的‘奠’字就敲碎了子夜所剩無幾的理智。
房間內隱隱傳出哭聲,子夜聽得出那是包子和柴五書的聲音。
子夜從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什麼,就在當初面對李雲藩的條件時,子夜都沒有此刻這般畏懼。
邁不開步子,走兩步,退一步。
終於走了到了門口,卻遽然看到平躺在精緻木床上的殷未卿,那張子夜無論清醒抑或夢裡都在思念的臉,此刻毫無活人的色澤。
子夜機械的看了一眼房間內身著孝服的包子和柴五書,一個跟頭絆在門檻上,栽入了房間。
“阿——阿夜。。。”包子啜然的哭著喊了一聲,語氣飽含意外。
“你個混蛋!”柴五書看見倒在地上的子夜,瘋了一般奔了過來,一下子將子夜拎了起來,劈頭蓋臉的怒道:“你還有臉來?還有臉回來?你不是狠心走了麼?。。。你爹死了,死了——他死了!”說到後面,原本的怒氣已變為了低聲的嗚咽,柴五書一把鬆開抓著子夜的手,痛苦的蹲了下去。
“死——了?”子夜不顧被抓得凌亂褶皺著的衣服,如同人偶一般看著痛苦不堪的柴五書,木訥的說道:“不,不是!我——我爹他,只是困了。。。。不能在這睡。。。我抱他進房間,這在睡,會——得傷風的!”
柴五書一巴掌搧在子夜蒼白無比的臉上,“你醒一醒吧!你爹他——他不會再醒過來了!是你,是你,他是因為你才死了——他本來可以活的啊——可以活的!”
“爹——你別怪阿夜!”包子一下子擋在子夜與柴五書之間,“門主,門主他,臨去之前還不停唸叨著阿夜,門主他最放心不下阿夜啊,門主這麼愛他,您怎麼能打他呢,門主這麼愛他,您怎麼忍心打他,如果門主——知道了,他知道了您還怪阿夜,知道了您會打阿夜,門主,門主他會有多傷心啊!”
“是,未卿那麼愛他,那麼後悔,那麼自責,可是他呢?!他為人子,他是怎麼做的?未卿昨晚那麼哀求他能留下來,哀求他能回頭看一眼,但他卻那麼狠心的走了。。。如果他能回頭看一眼,如果他不甩那一下,未卿也不會死。。。我在我兄弟身邊那麼久,他求過誰?他何時流過淚?!不管未卿之前做了什麼,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他都是他殷子夜的爹,做爹的打兒子幾下錯了麼?做爹的罵兒子幾句錯了麼?”柴五書似乎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子夜一眼,只是看著包子,聲音時而低沉時而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