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拖我入懷,伸手進我後庭玩弄。不過,一整日馬“騎”下來,我後庭隱隱發木,已不怎麼有感覺了。
很快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14
離開那山腳的小鎮,雨扶風先教我騎馬。不知是雨扶風這師父高明,擬或是我這“弟子”聰慧,再不然就是那兩匹馬兒性情格外和順,在我看來,騎馬實是容易至極的事。我只用了大半個時辰,就擺脫初始時的戰戰兢兢,可以在馬鞍上坐得穩穩的了。之後就與雨扶風各騎一匹馬兒,踏上了旅途,一下都沒摔到。
第一日走得非常從容。遊春散步一般,騎著馬逛個一、二十里,就打尖兒吃中飯。之後又走了二三十里,到一個有近千住戶的城鎮,看看近晚,就在鎮上最大的客棧歇下,要了最好的上房。晚上雨扶風也沒有再鬧我,只抱我在懷香了香嘴兒,摸弄幾下,就閉上眼睛睡去。倒是我不慣這般待遇,偎在他懷裡,發愣直髮了整個時辰。
第二日我騎馬已熟練得多,速度就明顯快起來。那一天下來,走了約摸百十里的樣子,日暮時分抵達又一個大市鎮,早早投宿安歇。這般一日日曉行夜宿,我心裡疑慮漸生。
雨扶風曾對我說,此次出門是為了抓天風醜回宮。
初聽見時,我實是驚懼莫名。我雖不清楚天風醜在極樂宮到底是什麼身份,但看他那麼清冷高傲的人,一樣免不得在雨扶風胯下承歡,絕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弟子”可知。和我一樣是別人送的孌僮,又或是雨扶風買回來的奴僕都有可能。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這樣不告而走(我拒絕使用“逃跑”這樣的詞),一旦被抓住,懲處都是極嚴厲的。
而且,據說天風醜出走的那天,正是雨扶風行為反常的開始。
我不免要想,雨扶風大白天找去我房裡,那個悶死人的親吻,以及吻到情熱時又掉頭不顧這種莫名其妙的行徑,是不是因為他發現了天風醜的出走的結果?畢竟天風醜的住處離我不遠。當晚他召了女子伺候,是不是因為忽然厭憎起會逃走的男孩子?又把我叫去,是不是因我溜去天風醜住處探聽情況?那晚他明明對我沒什麼情慾的。
從雨扶風那日的諸般表現,以及第二天就決定下山來看,天風醜的出走對雨扶風是很有影響的。只是這位爺的反應方式比較奇怪,讓人測不透深淺。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那絕不是高興喜歡的意思。則我會擔憂天風醜被雨扶風追上的結果,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這一路的情形,同樣也很奇怪。鑑於雨扶風那似乎無所不知的詭異能力,我倒不奇怪他會胸有成竹般帶著我穿州過府,完全沒有下一站往哪裡走疑惑。只是覺得他帶著我這麼曉行夜宿,實在沒有多少追拿逃奴的緊迫。難道他並不急著追回天風醜,對他施以懲罰?
我們先沿著官道往北走了兩天,抵達大江,然後折而向東,沿江下行,又走了三天,到了繁華的九江碼頭。
這一路行來,我見識到雨扶風的另一面目。
在我心裡,向來把雨扶風與我以前的幹爺長清劃做一類,所謂仕宦巨族,風流名士。走馬章臺,招得滿樓紅袖;驅車過市,自有擲果盈車。除了品茶飲酒、詩詞唱和、狎暱溫存,別的是不會也不肯去操心的。
為此,自雨扶風在半山裡打發白袍僕役回去後,我就一直在擔心,不知道這一路打尖落店的事情,要怎麼處理。
要知我長到這麼大,其實不曾真正出過遠門。走得最遠的一次,是陪長清去他江洲的別業避暑,通共不過半天的車程,這邊還不曾上車,派過去安置打掃的僕役就已經到了。我要做的,便是陪著長清一路坐在車裡說話兒,到地方下車後,從打前站的僕役手裡接下水盆手巾捧給長清……
因此出門應該怎麼樣,我是完全不明白了。我只模糊地知道,出門在外,金銀錢鈔是一定不能少的。這讓我很是發愁。在我的印象裡,大爺們出門是不會帶什麼錢鈔在身上的,走到哪裡,有什麼花費,都是跟在身邊的僕從管家拿銀子出來。而我也根本沒有任何錢鈔。不要說錢鈔,便是換洗衣服帶了幾件,我都不知道。行李根本就不是我收的。
事實卻是,我們這一路走下來,當行當止,找客棧進食肆,打尖歇晌,飲馬上料,雨扶風通通一手包辦。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不比我穿的差,我都不知誰是主子,誰是僮僕了。
九江的聚英棧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大客棧。然而,正如客棧名稱所示,住客多是舉止粗豪的江湖漢子。這次出門,或許是為了行動方便,雨扶風換下慣穿的長衫,改著武服,再配上那兩柄長劍,倒也稱得上英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