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會殿下,也沒關係麼?」喧雨和草兒憂慮不安的模樣正是相反,只是笑了笑,輕聲道:「這孩子現在也沒理會我呀?」
小草聞言,又抬頭見他未顯半點哀傷的模樣,不知道該怎麼問,也不敢再問了。他自喧雨的懷抱中掙了出來,躲到石頭的另一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著。
喧雨微訝,連喚幾聲:「小傢伙?」見那人不應,方道:「我先走了喔?」草兒聽聞,忙胡亂抹了臉,回過身來,卻哪裡見得那人身影?
☆、一世痴情萬年愁〈64〉
小草心底一疼,這才緩緩明白了石頭所說的話;他不禁淚水滿溢,哭得愈發厲害了。石頭看不下去,方將他抱入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脊,為他順氣;他不再說什麼勸告他的話,他相信這孩子已經明白了,至於他要怎麼做,他也干預不了。
好一會兒,草兒止住了哭泣,才抽抽噎噎地道:「你。。。。。。不理睬我,我就、很傷心、很生氣,希望、你回話;可是、可是。。。。。。喧雨殿下,不會;他明明說,不討厭你的,他該是、喜歡你的,和我一樣喜歡你;可是他,不會。。。。。。」
說到此,小草的淚珠又一顆顆滑落下來;他將臉埋在石頭的懷中,水寒雖看不見他此刻是何等神情,卻肯定他是和草兒一般令人痛心的;連他見著喧雨那模樣,都覺心寒,又何況是這兩人呢?
小草哭了半晌,累了,才緩緩靜了下來;石頭讓他枕在自己腿上,一手輕撫著他的腦袋,見他又張口嘟囔些什麼,方豎耳去聽:「可是我、無法、討厭殿下。。。。。。」
石頭嘆了口氣,輕罵一聲:「傻瓜。」小草沒聽清,便睡下了;石頭替他擦了擦臉,眼簾一垂,又低聲道了次:「傻瓜。。。。。。」這次,卻似說給自己聽的。
小草醒時已是正午,卻沒有暖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疑惑地抬了頭,入眼的又是那令他著迷的笑。「眼睛哭得真腫。」喧雨一指滑過他的眼瞼,一邊說著;小草只是愣愣地任他動作,未有半點掙扎,待那人停了手,方緊緊捉上那人衣袍,將身子縮入他懷中。
喧雨雖是微詫,卻也好好將他摟在懷中,邊輕笑道:「今天不鬧脾氣了呀?」小草沒有答話,只是將他捉得更緊,身子也縮得更小些。
他已經知道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喧雨也不會與他計較,會如同往常一般,哄他、抱著他;那就夠了。
只要他還會過來,他還能待在他身邊,那就夠了。
他都已經親耳聽到他說喜歡他。
喧雨仍是三、五日會來一次,仍是會帶書來唸給他聽,甚至告訴他天上的事;小草聽得專注,總會給他哄得一愣一愣,會問書中和天上問題,閒聊卻少了。
喧雨見他數日下來愈發沒有精神,悄悄地輸了氣息給他,而後在一個大晴天抱著他朝遠處走;小草還記得前次的感覺,原先只縮在他懷中瑟瑟地發著抖,但咬牙撐了半炷香的時間,卻什麼沒發生,他才緩緩睜開眼,定睛一看,已是全然不同的景色,喧雨也變為黑髮黑瞳了。
喧雨帶著小草逛到了市集,懷裡的小傢伙難得不安分了,他便放他下來走;小草生根的那土地上沒那麼多花俏的玩意兒,他自然好奇地向四處鑽,回頭沒見著喧雨,才慌得溼了眼眶。待喧雨找著他,他便將他的袍袖捉得緊緊的,再不敢鬆手。
喧雨還是給小草拉著走的。他給什麼糖糕甜餅吸引過去了,喧雨就買給他嚐嚐;他給肉鋪子的飛血肉末嚇得縮回來了,喧雨就哄他;小草捉著他將整著市集都逛完了,卻也不清楚,一路走到了宅子間,才疑惑著怎麼這處卻不熱鬧了。
小草沒問出口,喧雨仍是這麼跟著他走;直到那小傢伙聽聞哭聲,疑惑地朝著一處掛著白布的宅子去,喧雨才將他拉下。
「人家在辦喪事呢,不要過去打擾。」喧雨說罷,抱起了他,便朝別處走;小草疑惑地歪了腦袋,問道:「喪事。。。。。。是什麼?」
喧雨答道:「簡單地說就是人死後,親友給他辦的禮。」小草更是困惑地問:「死後?」喧雨給他念的書中,未曾提過「死後」這個東西。
喧雨解釋道:「死,就是靈識不再存於軀體,使軀體逐漸消散。」小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我也會死麼?」
喧雨笑了笑,柔聲道:「如果沒有飛昇的話,終有一日會的吧。」小草又問:「喧雨殿下也會死麼?」
喧雨偏了腦袋,輕聲道:「我麼。。。。。。除非給送神刀斬了或被除了仙籍,否則死不了的。」
小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