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懷刃by王粥粥 作者:溜溜

扳指,無一不昭示著他的身份。

死者正是當今聖上的親兒子,剛及弱冠就被封為懷王的二皇子趙恆。

若是二皇子還活著,本應該寶馬香車佳人在懷,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周成這樣的小人物,哪有機會一睹真容?誰曾想,如今風光無限的天之驕子,卻淪為了白布掩蓋下的一具屍體,冷冷冰冰毫無生氣,同過去橫死的無數平民百姓一樣,躺在這張簡陋的木床上,等待著仵作不帶任何情感的審視。

生,死,有時候不過一線之隔,但卻天差地別。

周成不是官場中人,不過活了半輩子,見慣了生生死死,心思自然比尋常百姓細膩一些。據坊間傳言,二皇子趙恆從小不善詩書,當時還是淳安王的文帝見其在詩文上無甚長進,又生得人高馬大,索性將他打發到了軍中。因此,趙恆同其他王子不同,他雖常年不在文帝身邊,但常年駐紮在外立下了不少軍功,在朝中也算是有些份量。更何況,趙恆還有一個家世顯赫的母家。他母親曹貴妃深得文帝喜愛,舅舅曹顯官拜鎮南大將軍,在文帝繼位之初立下了汗馬功勞,有這樣的後臺撐腰,趙恆即使性格飛揚跋扈不得文帝的心,也享受著最為尊貴的待遇。

本朝遲遲未立儲君,三位皇子勢均力敵,最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趙恆有心坐擁江山,哪一次出行不是護衛重重?能在這樣的防衛下得手,兇手顯然也非等閒之輩。

朝堂上的權利傾軋,周成一個小小仵作自是不敢也無權參與。趙恆於昨日遇刺,上報的摺子還在傳往京城的路上,文帝尚未發話,豐縣的地方官員戰戰兢兢,不敢輕舉妄動。然而眼下已經開春,天氣越來越熱,和京裡的通訊一來一去就要花費半月的時間,待文帝的聖旨下達到豐縣,趙恆的屍體怕是早已經腐化。豐縣縣令嚴廣志雖然嚇得六神無主,不過到底也不是傻子,立馬召了周成先行驗屍——說是驗屍,周成並沒有權利動趙恆的遺體分毫,他要做的,只是粗略驗看趙恆的死因,並且想法子保持他的屍身在短時間內不發生變化。

這對於仵作來說實在是最簡單的工作,但周成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儘可能小心地檢查著二皇子身上的各處傷口,指尖微動,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線索。

趙恆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橫死的人,大多會流露出這種表情。明明是金尊玉貴身份顯赫,尚未來得及將這紅塵中的樂事一一享遍,死亡卻猝不及防地降臨,任誰也擺不出好看的面孔來。

周成嘆了口氣,輕輕掩上二皇子圓睜的雙眼,用軟帕將他臉上沾染的血跡和汙漬仔細地擦去。按照以往,清理屍體這類瑣事並不需要勞駕他親自動手,不過趙恆畢竟是皇室血脈,周成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悄悄將那些幫手的人都打發走了。

趙恆與那刺客顯然是經歷了一番惡鬥。在他的手肘、腿上、身上,有多處深淺不一的擦傷,習武之人最熟悉這些擦傷,傷口往往看起來恐怖,實則並不致命。真正傷及要害的,是那道橫貫前胸的刀傷。說是刀傷,周成卻又有些猶疑——他見過的刀傷太多太多,眼前的的這道傷口,雖然深可見骨,但切口過於工整,在血液凝固了之後只留下一道細細長長的口子,從外表上看來,彷彿只是兇手和趙恆在纏鬥之際一個不經意間造成的細小劃痕。

周成手下的動作一頓,隨即又輕輕笑了笑,揮去這種可笑的猜測。若這種深度的傷口還只是輕輕一劃,那兇手不是力大如牛的怪物,就是當世罕見的武學奇才。

趙恆是武將出身,按說功夫不錯,這次竟落得如此狼狽,實在令人震驚。周成仔細驗看了一遍外傷,確定了趙恆的死因之後,又小心翼翼地掰開他的嘴巴。這一步是驗毒——若是尋常的人,要檢查是否吸入毒物,只要剖開死者的喉管便是,不過趙恆畢竟不是尋常人,周成就是多長了一個膽子,也不敢切開當今二皇子的喉管來求證自己的猜想,只能試圖在趙恆的口腔裡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這種精細的活計最是費神,周成不敢假手他人,用了整整三個時辰才處理好趙恆的遺體。驗屍的結果出乎意料:種種跡象表明,趙恆竟是在沒有服食任何毒物迷藥的情況下與兇手交手失利,送掉了性命。

趙恆武功不凡世人皆知,即便是大內高手,能和趙恆交手之後全身而退的也沒有多少,這也是朝中其他黨派素來忌憚趙恆的原因,沒想到這人竟在豐縣栽了大跟斗,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周成起初懷疑是迷香之類的藥物作祟。在此之前,嚴縣令曾經提起,與趙恆一同遇害的還有護送他上京的一隊親衛。遇害的親衛共有二十七人,皆是趙恆在軍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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