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在這院子被這群人攔著討手指,時間不經耗,轉眼天色就微微翻白,即將天亮。
「瑪莉隔壁,拎北真正是欠你的。」第一次聽見我未來的愛人飆髒話,我內心的感動,不,感受是很複雜的,心臟裡的血用力衝撞心肌,好似要把心跳整個撞亂,直接從胸口撞出個洞,用力躍出來。
「要是還回得去,拎北不幹了!」他又握上辛運帶的位置,領我迎向吉凶未卜的局面。
領頭的看我們走過來,頭抽筋似的歪了下,離他最近的那個馬上從腰後摸出一把刀來。
範源進先對他說了一番話,然後轉頭等我。
我也忘了我比的細節,總之我比得落落長,大概的意思是:
大哥,打擾您清眠絕非我意願,讓您一大早就為我站在這裡喂蚊子,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兄弟情誼也有分等級的,您跟垣內是過命交情的兄弟,我跟我這個也是不離不棄的交情;垣內設計我是為了利益,我跟他各退一步約也簽好了,我只是其中一個廠管事的,整個經營權還在我父親手裡,您要是不讓我跟我這個髮膚無傷的回去,屆時我父親追究起來跟垣內的東家打起刑事傷害的賠償官司,您兄弟投進來這麼多的心血與成本恐怕都要白費了。
手語裡大拇指最尊,食指次之,中指再次。比兄弟原本只要豎中指就行,我怕流氓頭誤會我罵他,特意以大拇指的指尖去點中指最上節,範源進看我比出他是我最重要的兄弟,眼波一轉,待他再望向我時,不情願已然少了幾分。
流氓頭短促笑了聲,範源進將他的話比給我看,比得不是很長,整體我也忘了,只記得他嘮嘮叨叨的說他得上貢給他所屬的幫會又要養小弟,既然我戴得起勞力士,就該更大方,給多點。
原來是嫌我們給得不夠啊。
該不會要砍我們的手指,原來就是想跟我家裡勒索,根本就沒想過要放我們走吧?
正當我心底一涼,暗道不好,範源進卻用力拉著我,大步向後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沒搞清楚局勢的變化,眼前已經刀光棍影,一片混戰!
作家的話:
還好娃娃們盧到頭還是睡了;我也要去睡啦;安
第十六回 (聽障攻VS雙性受)
(十六)
原來是外頭又翻牆進來一群人,不發一語的衝上來見人就打。
範源進在公事包與我之間來回看了兩趟,還是決定拉我去逃命,到牆邊他扎低馬步交扣雙掌示意我踩上,要我先走。
我當時感覺一般,事後想起才覺出患難見真情的甜,心裡總像開了瓶搖過頭的香檳,醉人的氣泡脹得都要從周身百穴溢位來,不只一次被人說笑得像個傻瓜。
那處會所的格局是日式傳統庭園,偏就外牆比一般的都高,目測約有兩米,以我身高蹬上去並不難。
我朝範源進搖下頭,手搭上牆兩三下就騎上牆頭。
當我正欲往外跳,回頭一看,一截鋼條也剛好敲上範源進抬起抵禦的左肘,腦筋一陣空白後我也覺得痛了,因為我拿自己的背去捱同件兇器,還是兩次。
你他媽的幹嘛回去撿?!公事包扔了就扔了證件合約啥的什麼都能補辦都能重籤就是人命沒了就救不回來了!要是我能流利說話我一定要罵背對我被我抱在懷裡的這個傻子,可惜我哩哩嚕嚕抗議地吼了一長串,在場活人裡包括最懂我的範源進也一樣沒能聽懂半個字。
「去旁邊!」範源進扭腰將我甩到他身後,飛腿踹開拿著那截鋼條的手,肘關節同時毫不留情的頂開我。
不得不放開他,因為肚子痛得我挺不直上身,看見鋼條飛出去我還是忍痛衝去撿,雙手握棒由下往上一棍從打我倆的那個混蛋的耳側揮過去,他正跟範源進搶公事包來不及回防我,就挨這麼一下,直到械鬥結束,他都沒再站起來。
「走,快!」這次範源進沒有手來拉我了,兩個公事包都抓在他的右掌裡,奔向院門時他的左手垂在身側不怎麼動,我懷疑他骨折了。
就算沒斷,骨頭大概也裂出縫了。
「發啥呆?開門啊!」一到院門前他轉頭就吼我,我也沒心情跟他爭辯我跑他後邊根本還沒到好嗎,趕緊去拉門上的拉栓,才剛碰著,範源進後面又衝過來一個殺紅眼的!
手從栓上滑開,我握住範源進左手的力道讓他面露痛楚,等我將他往我身後拉他的痛叫已然忍不住,我臉上離他最近的汗毛都因他痛徹入骨發出的聲波而微顫!
還好助聽器早在他頂開我的時候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