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更愛玩,每天好像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對新興事物尤為關注,比方說午睡時她會突然從床上彈起來開啟電腦登陸開心網收她的菜,手機常常掛著QQ,上面好友數量令人吃驚,偶爾還會打扮美美的去參加同城網友聚會,眼下似乎又迷上了網路商城,一直想試試當導購,既是興趣又能賺點錢。。。。。。母親的生活中彷彿永遠充滿無限的樂趣根本沒有感懷傷感的空隙。
走神的當,母親從廚房裡出來,在圍裙上抹抹手,說外婆冰箱裡食材不全了,這就打算去市場。
樂言喝下第三碗綠豆湯,正想說乾脆他跑一趟好了,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他家鄰居的名字。
“你有事就走吧,我就當逛一圈,遇到你張嬸還能聊幾句!”母親說。
這位鄰居——和樂言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是租原鄰居房子的房客,剛才打電話給樂言想麻煩他一件事——早上上班快遲到了,走得太急,結果鑰匙忘在家裡了,下班回來進不了門了,為這麼點事讓房東跑一趟過來不合適,畢竟不是自己家的房子如果撬鎖以後也不好向房東解釋,於是就問問樂言能不能從他家陽臺爬進隔壁陽臺,反正是二樓出不了什麼危險。
樂言聽完,沉吟一會兒答應了,教他稍等一下,這就回去。
這事兒可真巧!
晚上九點多母親回來第一件事便是開啟電腦,她剛坐定戴上耳機,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兒子。
“有事?”母親摘下耳機掛在脖子上。
“媽,外婆閣樓上的藤箱是你的嗎?”
“我的?”母親反問。
“不是你擱在上面的那就是……舅舅的?”樂言試探著問道。
“什麼呀?我不知道啊!你下午怎麼沒問問外婆?”說完,母親一拍腦門,“唉,問了你外婆也不一定說得出來,人老了這種小事怎麼還能記住。我一直沒去過閣樓,藤箱裡有什麼東西,重要嗎?你說的那個。”
“就這麼大一個小箱子。”他用手比劃給母親看,“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母親輕蹙眉頭,表情茫然地搖搖頭,“是你外婆無意中從哪裡翻出來,然後自己擱上去的吧?之後她也就忘了這茬。裡面是什麼啊,你開啟沒有?”
“就是一些書信。”
“噢,”母親露出有些索然寡味的表情,“那沒啥要緊的啊。可能就是外婆放的。媽也真是的,沒事爬那麼高的地方幹嘛啊,萬一摔著可怎麼辦!”
“我想……”樂言想說不一定是外婆,可他沒說,“算了,可能以前就有,這麼長時間沒上去看,結果我記不清了。”
“那,我回屋了。”
“……有什麼憋屈的事可要說出來啊!總悶在心裡會生病的。”少頃,母親敲著鍵盤說,“喜歡窩在閣樓的孩子大多感情過於纖細敏感,缺乏安全感。容易表現出神經質,還容易罹患憂鬱症,你是不是有點啊?”
“嗯?”
“喏,這可是網上專家分析的。”
“嗨。!你早點睡吧。”樂言囑咐她道。
“我知道,明天還要早起呢,”母親打了個哈欠,“你也是啊。”
樂言點點頭,進了隔壁自己屋裡。
母親不是會撒謊的人,再說也沒必要,藤箱確實和母親沒關係。那真的是外婆自己放上去的嗎?樂言直感不是,但也不可能親自問出什麼,正如母親所言,外婆不會記得這麼小的事。
粗略瀏覽帶回來的其餘五封信,同第一封一樣:漂亮的鋼筆字,只是墨水顏色不同;開頭既無稱為結束亦無簽名,收信物件也該是同一個人;背面隨手標著年月,且都是他出生兩、三年前,也就是距離現在二十幾年前的事,至於那些年月究竟是寫信的日期還是有什麼特別意義就不得而知了。信有長有短,長的達幾頁紙,短的只有寥寥幾句,不過再怎麼說兩三年間寫如此之多的信怎麼想也不太正常。
姑且把背面的年月當做寫信的日期吧,按這個時間順序給手頭的信件排序,依次閱讀,其中內容邏輯倒也通順。仔細閱讀後,發現這些信不是普通的信件而是情信,雖未明顯點出但依然能看出這是一個男人寫給另一個男人的,冷銳的文字張力十足,字裡行間思戀之情躍然紙上,讀之無法不動容,信中不知提過一次寫信人身患某種疾病,由此推想他的精神狀況不穩定而且情緒波動較大。沒能寄出的原因恐怕有兩個:一是對方搬走了不知其後來地址;二是對方當時可能已經不再人世。樂言更傾向於相信第二種可能性,但畢竟只看了隨意抽出的幾封,不好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