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雲卬看著空山漫雪,輕輕地道:“……一樣……麼。”
一語成讖,莫過於此。
古驁輕輕地撫摸著腰帶上凹凸的紋路——這是山雲書院所藏古錦所作,那位執掌山雲書院數十載的長者走了,而送他這縷腰帶的雲卬,如今亦就此玉損。
接踵而至的傷懷,令古驁殘忍地直面了人生的無常。
古驁伸手,將這縷腰帶,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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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出龍山的另一頭,梅雋終於哭夠了,抬起眼來,看了看立在身前僕役打扮的青年。
剛才這個人輕聲問她:“梅小娘子,你怎麼哭了?”
梅雋知道這個人,前陣子,他還為自己讀了古驁的信。
梅雋從前對此人的印象,十分單薄,只記得他會唱歌;如今增加了一道讀信的秘密,倒是令兩人親近起來。
梅雋還記得,這個人是自己十四歲那天夜裡出現的。父親從山後擄了他,他自稱是商人之子,行商路過此地,父親原本準備殺了他,將搶劫財物作為自己的生日賀禮。可青年卻對著滿山的篝火,道:“大當家的,小的會唱歌,還請大當家讓小的給小娘子唱一首歌再死。”
他唱得很好聽,後來他也沒有死,而是直接被充作了自己的僕役。
梅雋知道,她有時不經意總會發現,他的目光似乎無時無刻不追隨著自己。梅雋不以為意,她從小習武,心氣高傲,又何曾將一名僕役放在眼中?
雖然是土匪之女,但是少女時的梅雋,又何曾沒有幻想過,自己會被一個騎著駿馬,披著錦衣的將軍接出山寨,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美滿生活……
可夢想實現得太順利,便往往破碎得越徹底。
如今,那個曾穿著錦衣,披著貂裘,騎著駿馬與他成親的男人負了她的諾言。
他曾答應過她們姐弟,讓寨子裡的人,人人都能吃飽穿暖,他食言了;
不僅如此,除了初見的那一面,他亦再也不穿錦衣了,也再不披著貂裘,更別說騎在馬上英俊瀟灑地送給她一隻花……
原本,這也就罷了……如今,他甚至不知在哪裡又沾花惹草……信都寄到了家裡!
梅雋滿懷著憤怒想,這是看不起她不識字麼!他答應過她,一輩子不負她,她才嫁他的,他為何言而無信?
好在那青年僕役似乎察覺了她的窘迫,恰不失時機挺身而出,建言獻策道:“小娘子,小的認得字!這信,不如小的念給小娘子聽?”
梅雋那時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