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讚歎之時,琉暮漓眼尖地看到顏兒右手腕處有一塊東西模模糊糊地隱在臂袖的陰影下,想看清的他也沒顧得其他直接掀開了顏兒的臂袖,這一舉動嚇了顏兒一大跳,正當他想去遮時,手腕處的東西已經完全暴露在琉暮漓的視線中,讓琉暮漓眼神複雜的是,那是一塊胎記。
琉暮漓幾乎是一口肯定這顏兒是‘夕鴛’之人,還不等他開口,軒霧塵便問:“你這樣的身子怎麼能在這種青樓之地!”很明顯指責的口氣,想必軒霧塵也看到了,而且那塊胎記,是硃紅色的。
“奴家也想過,這事身不由己,但奴家還保有貞潔,請二位放心。”顏兒身處這歡場中,早有了一套看清人的本領,感知到二人是關心自己的,顏兒不禁淺笑道。
“怎麼可能?”南宮軼吃驚道,夕碧那麼貪財的人竟然沒有逼這尤物賣身,著實奇怪,一點都不符合他非財不為的個性啊,莫非自己看錯他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原委?
“奴家一直是清倌,媽媽也從未逼奴家開…苞,但其實開未開…苞都無所謂了,沒有人會認為這具身子是乾淨的。”顏兒解釋道,夕碧將他撿回來時就發現他手上的胎記了,但他什麼也沒說,沒逼迫自己也許與這胎記有關吧。
“既然如此,你就該遠離此地才對。”琉暮漓說道。
“公子這樣說未免天真了,這世道沒有錢談什麼出路呢,奴家雖然以清倌的身份賺了些錢,但那些錢早已給媽媽付住宿費了,想出去,得真正開…苞了才有機會啊,不過到那時,出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與其在外飽受他人嫌惡,不如在這裡自生自滅。”顏兒苦笑道,這二位公子看上去涉世未深,還不曉得錢財與人心的可怖之處啊。
“那你今後就跟隨我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琉暮漓想了想後說道。
“琉公子,顏兒可不是這麼容易跟你走的啊,起碼得付贖金才行啊。”南宮軼適時地提醒道,琉暮漓剛剛說話時對錢可是隻字未提,他就怕到時候人一溜煙全跑了,那他如何像碧交代啊,畢竟如果這樣損失不小,他可不想還沒進展就被碧掃地出門。
“這樣,那具體要多少?”琉暮漓認真問道,他第一次聽說男倌原來也是可以贖身的,這樣也好辦,將軍府上錢應該不會少吧?再加上父親的俸祿總夠了吧?他總感覺不能把此人留在這裡,要帶在身邊才好,雖然說不出緣由,但救族裡人也是應該的。
“這就得問碧了,看顏兒在他眼中值多少錢咯。”南宮軼打趣道。
“那麼我現在便去找他吧。”說著琉暮漓就要站起身來,南宮軼及時阻止道:“琉兄稍安勿躁,贖身不急於這一時啊,我們先品酒,待會我帶你們找碧去。”南宮軼淺酌了一口,眯著眼享受道。
“如此也好,畢竟我們對紅卿坊不太熟悉,就怕迷路了給這裡的人造成困擾。”軒霧塵附和道,就憑剛剛他們能走到紅卿坊,這樣亂打亂撞指不定打攪了人家的好事,到時可是有理說不清啊。
“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軒霧塵湊近琉暮漓,小聲耳語道。
軒霧塵撥出的氣使得琉暮漓感到耳畔癢癢的,心裡也怪怪的,忍不住離開了些揉揉耳朵,同時說道:“沒什麼,只是直覺要這樣做,日後一定有用。”
軒霧塵一聽,笑道:“你又不是會預知的巫師,說得這般神秘,你既然想留,就留下他吧,日後給他找個‘青鴛’也不錯。”
顏兒耳根都紅了,羞澀道:“公子莫要取笑奴家。”
“你也不要奴家奴家的說了,以後跟在我身邊也無需將就太多禮節,你不算我的僕人用‘我’字自稱便可,權當你是暫住在我家的客人吧。”
“多謝公子。”顏兒感激道,這位公子能對一個初識之人初次寬懷,實在難得。
三人酒興差不多了,便去尋夕碧,一路上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雖皆為小倌,但其中大部分的姿色比女子更甚,說是錯投男胎也不為過。此地完全改變了他們一直以來認為的高壯挺拔的男兒形象,漓塵二人從未想過男子也能這般嬌柔嫵媚國色天香,一路上瞅這瞅那的十分好奇的模樣,難怪這裡客源滾滾,陰柔的男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此番探尋,真是大開了眼界啊。
也許是人流太甚的緣故,他們還未找到夕碧,已過了午膳時間了,不過此時漓塵二人才發覺奇怪,不是都說夜裡尋歡麼,這大白天的怎麼就這麼多客人了?於是軒霧塵便問了南宮軼,南宮軼也笑得奇怪,只聽到他到:“真是夕碧的主意,他說男人都是夜晚風流,這樣豈不被別的男倌館搶了生意去?白天人最有精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