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后,便即收了心緒,繼續同楊綠松等人把酒談天。
而等待已久的凌冱羽,則趁著眾人酒酣耳熱之際輕手輕腳地摸了壺酒、溜出了飯廳。
讓鍋巴幫忙“探路”後,少年在庭院中的假山背側找到了對方。清冷半月下,但見“李列”輕靠假山抬眸仰望夜空,而在瞧著逐漸走近的少年時,一個側眸:“有事麼?”
詢問的音調淡淡,卻不帶有任何拒絕的意味。
似乎是察覺了這一點,本停在凌冱羽肩頭的鍋巴已然先一步跳上了青年肩上。凌冱羽亦是心下大喜,卻仍勉強維持著平靜將酒壺遞給了對方。
李列沾杯即醉,可白冽予卻非如此……他這個動作,便是想確認自己的猜測究竟對是不對。
瞧著他一臉緊張期待的模樣,白冽予輕輕一笑,當下已自接過酒壺、仰首一飲。
“師兄!”
醇香酒液入喉之時,身旁少年亦已是難掩激動地一聲低喚――凌冱羽畢竟十分機靈,雖心下激動,卻還不至於“忘情大喊”而壞了師兄的事。
“好久不見了,冱羽。”
帶著若讓東方煜聽到定會大吃一驚的溫柔音調,青年淡笑著回應,“聽說你和師叔大吵,私自跑下了山?”
“也……也不算私自啦!師父既然沒追來,就表示他同意了嘛!”
沒想到師兄一開口便提到了他自個兒跑下山的事,凌冱羽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
他自知有過,又是對著平日最為尊敬的師兄,辯解的音調自然微弱了許多。
如此反應讓久別的白冽予深感懷念。唇角淡笑如舊,他沒有責備少年,只是輕拍了拍對方的肩。
“由關外一路至此,倒也辛苦你了。途中可有遇上什麼麻煩?”
“還好,只是遇上了一些惡霸和小混混而已。我雖出過幾次劍,但都沒人認出‘碧落’,應當沒有問題才是。”
“……你既已繼承了碧落,面對師叔那些個仇家自也是遲早的事……記著,別擱下基本功夫、隨時保持警覺。如真遇上了強敵,以你的機智和運氣,定能化險為夷。”
“我明白的,師兄。”
知道師兄是關心自己,凌冱羽聞言乖巧應過,並一個手勢示意鍋巴回到自個兒肩上。
――怎料,那鷹兒好像沒看見似的,只一個勁兒地在白冽予肩頭蹭著。
“夥伴”的模樣讓凌冱羽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正想再次讓它回來,悅耳音色卻於此時響起:“這些暫且不提罷……你是如何遇上桑姑娘的?”
“淨姐嗎?我是在來江陵的路上遇到她的……當時正好有幾個毛賊攔路,我才在考慮要不要出手,便給偶然如果的淨姐‘救’了。”
回想起桑淨出手“相救”時的情景,少年便覺一陣好笑。“後來,淨姐知道了我的身世,便硬是收了我作義弟。”
他打小就沒了親人,所以對桑淨硬收他當義弟的舉動是高興多過無奈。
白冽予素來疼惜這個師弟,又深知桑淨背景,自不會反對此事……張唇正想說些什麼,卻在聽見廳中似已告一段落的宴飲之聲後,轉而道:“好了,你該回去了……別和‘李列’太過熟悉。同柳兄親近些,比較有利於你日後發展。”
“……嗯。”
聽師兄這麼道,凌冱羽本想反駁什麼,卻終究只是聽話一應,並第三度招手示意鍋巴回來。
候著似有些不甘願,但還是乖乖依著指示飛回主人肩頭了……瞧著夥伴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少年一邊同師兄行禮別過,一邊卻已低聲“訓”起了鷹兒:“臭鍋巴!見色忘友!居然和我搶師兄……”
見色忘友的“色”,自然是指白冽予了……聽著師弟一路罵“鷹”的而去,青年略一莞爾――卻於下一刻旋即斂了表情、再次恢復成那個冷漠難親的李列。
也在同時,兩道足音離開了飯廳、由遠而近。白冽予方從假山背側走出,便見得那荊刀門的卜世仁正扶著似乎醉得一塌糊塗的東方煜往客房行去……似乎是瞧見了李列,卜世仁於是停了腳步,不大友善的一喊:“李兄弟。”
“……卜兄。”
“柳兄和你同住一房罷?既然如此,他人便交給你了。”
說著,還沒等對方應過,他便已將身上重擔強行移到了青年身上。“真不明白,像柳兄這等人物,怎會如此輕易受小人所惑?”
這番話含沙射影,卻是明顯針對李列而來――或許是東方煜對楊燕辭完全沒有任何追求的意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