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茗蕭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盯著酒杯出神,半晌沒言語。
曲柏言有些失望,又很懊惱自己為什麼那麼期待那個答案,明知會自尋煩惱而已。
屋子裡靜靜的,能清楚的聽到花巷的叫嚷聲和吵鬧聲。
“那如果你是來找我喝酒的,那以後不要再來了。”曲柏言有些生氣,他站起身背對著嶽茗蕭,可是又覺得這句話說得哪裡不對,不來找自己喝酒,那來找自己幹什麼?上床麼?
嶽茗蕭一怔,連忙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曲柏言,然後緩和了一下語氣說:“曲柏言。”
曲柏言回過頭,看著嶽茗蕭滿眼的自己根本摸不透的感覺,低下頭幽幽的說,“花錢來找我喝酒,你就變得更他們一樣了,我不想你跟他們一樣,難道我對你來說,也就是如此這般麼?”
這算是一個告白麼?曲柏言說完覺得心中有些疼,他甚至想離開這個房間,他開始害怕跟嶽茗蕭獨處的每一秒。
“曲柏言。”嶽茗蕭又叫了他一聲,然後慢慢的站起身,伸手拉住那有些顫抖的胳膊。
“你怎麼可能跟他們一樣?你是你,世上僅此一個,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曲柏言的瞳孔在慢慢的放大,他完全驚呆住,身上的溫度確實真實的,嶽茗蕭輕輕的擁住了他,然後這個懷抱在慢慢的縮緊,他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原來那人早就喝醉了。
“曲柏言,我們是朋友,我跟你說過的。”嶽茗蕭用力的聞著曲柏言身上的幽香,完全沒有注意到懷裡的人那從興奮到失望的急劇變化。
“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在乎你,你願意做我朋友的,是麼?”
只是。。。。只是朋友麼?在你心裡,只是個朋友?曲柏言想著,竟然啞聲的笑出來,心裡就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一般,正巧插在了跳動最劇烈的地方。
“我哪能高攀嶽公子這種朋友,我何等的身份?”曲柏言從嶽茗蕭的懷抱中掙出,卻不再看他的臉。快速的轉身走到窗邊,整條花巷,燈火非凡。
“我是這芙蓉花巷的一粒沙,沙子怎能隨便入了人眼,即便是進去了,也是異物,論是誰,都會想辦法的把這粒沙弄出來,無論以前是多想要這粒沙用作他用。”曲柏言面無表情的說道。
嶽茗蕭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他聽不出那人的情緒,可是卻覺得在這熱鬧的時刻,那人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寒冬一樣冰冷,他無法想象此時此刻那人是什麼樣的表情,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樣的話。
他覺得心疼,他心疼眼前這個人,心疼他的一切。
“曲柏言,你可知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嶽公子終於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可喜可賀!~最近思路又亂了,下面怎麼寫呢?
☆、第十九章
“曲柏言,你可知我喜歡你?”嶽茗蕭的語氣很平穩,就彷彿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臟沒有跳動般,可是就在那一剎那,他確實很是緊張。
“嶽公子不是不喜歡男人麼?”曲柏言的眼眶有些發熱,雖然他極力的想表現的平靜些,可是聲音卻還是顫抖了。
“我只是喜歡你。”
就這麼一句,足以震撼曲柏言的內心,他慌忙的轉過頭,看見的是嶽茗蕭那明亮中卻滿是期待的眼神。
“我只是喜歡你曲柏言,而不是那個妙言。”嶽茗蕭又重複了一遍,說的更加堅決。
曲柏言此時卻無言以對,他該說什麼?他等的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可是此時,他卻不敢往前走了。
嶽茗蕭見他半晌都沒說話,心中一急,向前邁了幾步一把抓住曲柏言的手,“還不想相信我麼?”
曲柏言搖搖頭,卻沒有抽回手,他太喜歡這個人的氣息和溫度了,喜歡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那日他緊緊將受傷的自己抱在懷裡時,自己何嘗未想過如果就那樣死了該多好,乾乾淨淨的死在他的懷裡,而不是死在哪個客人的身下,或是孤獨的老去。
“你是把我當朋友的那種喜歡?”曲柏言戰戰兢兢的問道。
嶽茗蕭愣住,可是抓著曲柏言的手卻沒有鬆動,他還是深深的望著曲柏言,輕輕的說:“可是我現在腦子裡整日想的都是你曲柏言。”
曲柏言笑了,有點兒蒼白,他緩緩的說著:“我是個風塵之人,你又喜歡我什麼呢?也是喜歡我這張皮囊麼?”
嶽茗蕭沉下臉想了一會兒才道:“你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難受,我卻什麼也做不了,那天我離開秦府心情很不好,你還在裡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