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阮瑤看著自己失魂落魄的兒子,秀眉微蹙,幾日不見,這孩子怎麼如此憔悴了呢?她夾了幾塊菜餚到他碗裡,不解問道。
姜熠回過神來,連忙向阮瑤告罪。什麼時候他已經到了搖光殿內,卻彷彿仍然在北宸殿中,明明已經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自己所等的人,為何還是放不下呢?
“母后聽說,你父皇病情好轉,是因為一個民間來的大夫。”
阮瑤整日在佛堂靜坐,對前朝後宮之事,向來不多加詢問。索性姜恆不喜女色,醉心政事,後宮諸妃吃穿不愁,倒也相安無事。
姜熠心中有些發苦,明明不想提到那個人,他卻總是在自己耳邊,躲都躲不了。
又是一番敷衍,姜熠吃完了一頓毫無滋味的飯,沒有多坐便離開了搖光殿。
本以為回到自己的東宮就可以躲個清靜的姜熠,發現事情一點也不像他想得那樣。
回到書房凳子還沒坐熱,燕雲就帶著常德帝身邊的內侍官過來了,而且看燕雲的表情,完全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然,常德帝清醒過來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宣林習入宮覲見。
雖然姜熠沒說,但北宸殿的宮人們,又焉能不知林習身在何處?畢竟相處了那麼些時日,而且太子下令將林習收押監牢的時候,那麼多侍衛都在當場。稍加詢問,常德帝便知道了事情緣由,而且當聽到太子曾說擇日問斬,他似乎動了怒氣,不顧天色已晚仍然讓內侍官馬上到東宮宣旨。不過他倒是不知,林習現在在六皇子府。
聖旨不可違,姜熠無法,只得讓內侍官到六皇子府去要人。也許,皇帝只是覺得林習醫術精湛,才讓他入宮繼續替自己醫治。只要自己以後呆在東宮,不到北宸殿走動,見不到那個人,也就不用心煩意亂。
姜煬半夜接到聖旨,整個六皇子府都雞飛狗跳,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林習也睡眼惺忪地被姜煬安排給他的小廝從床上拽了起來,一大堆人都衣衫不整頭髮散亂地跪在地上接旨,只有姜煬氣定神閒,神情自若。
不過,當他聽到是皇帝要讓林習進宮的時候,還是臉色微變。或許,這是姜熠耍的什麼把戲也說不定。
可是林習卻瞬間清醒,起身走到內侍官身邊,他這些日子第一次展露笑顏:
“李大人,你是說皇上醒了嗎?能坐起來了?”
內侍官姓李,林習在北宸殿時他處處照拂,很喜歡這個平易近人的小公子,見他真心替皇上高興,李大人也是心中安慰。
“林大夫,你要先領旨,奴才再帶你去看皇上。”
低聲提醒他要注意規矩,言語之間卻頗為親近。內侍監官職從三品,又是皇帝近臣,可是李大人在林習面前卻以奴才自稱,不得不說他果然是獨具慧眼,心思通透。
見林習如此,姜煬也不能阻攔,他馬上收拾東西,與林習一道進宮面聖。
兩人得了旨意進去的時候,姜恆正在進補品,李大人在一旁服侍著。
“皇上!”
林習鼻子一動,聞著是人參的味道,而且年份頗久,他不及行禮便搶到姜恆身邊,大喝一聲,嚇了所有人一大跳。正要行禮的姜煬心中一緊。
不過,姜恆卻似乎不以為忤,反而停了下來,看著林習,像是在等著他繼續開口。
“那個,你今天服我開的藥了嗎?”
李大人趕緊上前細細說了一遍,這幾日他們嚴格按照林習的方子給皇帝用藥,而這是太醫院剛剛送來的補品。
“皇上,您體內氣血阻滯,雖然虛弱,卻不宜大補。我開的藥中已經有補氣養血之藥了,若是再服用人參,萬一補過頭了,反而不好。”
林習一臉擔憂,也不知這皇帝喝了幾天人參湯了,萬一大補之下,血液流透過快,傷及筋脈,那可就麻煩了。
姜恆帝見他凝神細思,面色漸松,這個孩子倒是惹人喜愛,難怪那人。。。。。。念及舊事,他又愁上眉頭。
李大人忙上前從他手中接過藥碗,帶著一眾宮女退下了。
姜煬站在遠處,低垂著頭,沒有看向皇帝。
“你先下去吧,朕和他有事要說。”姜恆看著這個兒子,語氣也是淡淡,但是皇帝的威嚴卻不容拒絕。
見姜熠不在,料想林習也不會有什麼差錯,姜煬便行禮告退,守在門口等林習出來。
姜恆似乎是有些累了,林習扶著他到床上,讓他靠著厚厚的錦被,又替他細細把了脈,還好,情況沒有惡化。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