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國桂,允俄下邊人少有不妥,即與百姓買賣有些須口角者,爾可一面鎖拿,一面奏聞,必尋出幾件事來,不可徇一點情面。想想仍不解氣,以隨便尋個由頭將廉親王招入內廷徹夜‘罰跪’作為了結。

幾經周折,胤禩透過弘暘終於將一紙密語寫成的新信交到允禟手裡。允禟對著信紙翻來覆去地研究,始終不信:八哥也太杞人憂天了吧?都想著要他詐死脫困了,難道是老四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允禟在宮裡的眼線差不多被清理乾淨,京城往來書信皆被盤查監視,訊息十遞九不通,生出聾子瞎子的悲涼來。

也許是西北風沙吃多了,與神經大條的粗魯漢子混久了,允禟在京裡磨礪出的血色警醒不再日日提醒著他草木皆兵。或許是他本來樂善好施、四處結交的性子在新的地界反而放得更開,現在的九貝子以為人生再壞也不過永世流放邊疆吃沙子被人監視,過個幾年十幾年,上個求情摺子總能轉寰——就像昔日安親王嶽樂一樣。

他此生銀子不缺,弘暘更是夾帶了近百萬的銀子去西寧給自家阿瑪使花。偏偏西寧地界只一個好處,物價便宜的嚇死人;再一個壞處,什麼新鮮玩意兒好東西也沒有。允禟揣著一大摞的銀票沒處使,燒心啊。資助穆景遠修了一座教堂做傳教只用也花不了多少,於是九貝子還是不把銀子當錢使,逛集市時從不講價,拿個燒餅也能扔下百兩銀票,轉身就走。

商人逐利,西寧有個財神九的訊息迅速在草原戈壁上傳播開來。西北附近的商旅從驛站商路上聽說大通出了個仁慈大方的王爺,凡買東西,不用講價,換則即給,無絲毫爭執。這樣的訊息實在太有吸引力了,很快周邊聞訊而來的商旅在大通自發形成了集市,幾乎專為財神九爺而設,日日盼著他能大駕光臨。於是每當天氣好允禟無聊出門,商人們老遠看了就大聲招呼‘九王爺’,惹得允禟哈哈大笑。

這樣的訊息被不斷傳回京城,呈遞在皇帝的御案上,真是孰不可忍。

皇帝當著朝臣大罵,一小小貝子,竟敢妄稱“九王爺”,到處惹是生非,這還了得!罵完不等人求情便口諭陝西督撫及各地方政府,要發現以後仍有人稱其為“九王爺”的,從重治罪。到了晚間仍不解氣,哪有朕在此嘔心瀝血,倒讓你這狂妄無知蠢材逍遙過市的道理,遂命都統楚宗帶著他的手詔去訓誡允禟。

做完這些,喝了兩盞茶,心氣仍是不順,又問:“廉親王可出宮了?傳他即刻見駕。”

胤禩在年後便被安上的工部的差事,幫皇帝督造園子。聽見太監傳旨很想假裝沒看見沒聽見一躲了之,但他也怕皇帝遷怒旁人,老十如今在張家口還被看管著,老九也在西寧招搖過市,弟弟都是債啊。

胤禩垂頭喪氣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思地入宮,皇帝見了他的面劈頭就問:“老十滯留張家口不肯盡職往蒙古,你身為總理大臣,讓擬個章程出來你擬了嗎?”

哎,果然是這事。胤禩頓覺心灰意懶,老四你要打要殺都是一句話,非要藉著爺的嘴說你想說的話,有那麼容易麼?爺是袒護弟弟,這是朝野上下皆知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欲蓋彌彰說違心的話。

皇帝沒聽見回答,揚手一本摺子直接砸過來,目標明確一擊得中,將胤禩的官帽砸落,人也跟著晃了晃:“讓允俄繼續前行就是你的章程?給額爾金安上一個不加諫阻的罪名議處就是你的推託?老十不想走何必讓他再去?他是個什麼刺頭兒你不知道,難道他聽得進額爾金的話,責罰額爾金有什麼用!?”

胤禩繃了繃,沒繃住,冷聲笑道:“原來皇上知道老十是個什麼脾氣,他昔日在聖祖前也就是這麼個德性,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逼著他做。如今萬歲只怕早有腹稿如何處置,何必再與臣虛以委蛇?想讓臣說出請殺兄弟的話來,臣不是大哥也不是萬歲,辦不到。”

皇帝原本看他額角泛紅,彷彿是被摺子砸傷了,本想招他近前來細細一看,但下一刻便被這人針尖對麥芒一般的回覆頂撞地心口慢疼,順手抄了手邊茶盅砸過去,罵道:“你也知道他們昔日在皇考面前如何輕慢無禮,中秋宴上居然敢謾罵毆打十三!當年朕受旨催繳國庫,老十是如何不要臉面在城門口擺攤的?!這樣不忠不孝毫無禮義廉恥的大逆之徒,你倒說說朕要如何寬免?”

茶水順著胤禩朝服滑落,更多的浸入朝服裡化作大團烏黑印漬,像是被墨色染色燻黑心。他為了弟弟,早已顧不得許多事情,老十是有不妥,但他卻從未真正做過大逆不道的事情,至多言語口頭抱怨,對皇帝的旨意陽奉陰違罷了,可是這樣皇帝也不肯放過。

三個弟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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