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古天溟當日對假裝失憶的徐晨曦一般,交由他自己決定,所以在
跟夫子讀書前他沒有名姓,即使識字後他也不急著取,反正喂來喂去的他早習慣了,直到有一天他開始對某樣東西發生
了興趣——一樣差點轟掉現在他自個兒窩的好東西,真的只差一點五旗總堂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如果當初曲逸暘沒眼
明手快把東西搶了往湖裡丟,也許連他這個人都不會繼續留在這世上為禍。
「不會吧……」配合著人故作使壞的痞笑,曲逸暘哀嚎呻吟了聲,四目相對,滿載的全是過往回憶。
暖暖手心下覆著的是道年代久遠的傷疤,那是某人初次玩火雷的輝煌戰果,累得他在床上躺了十多天,貢獻出個「雷」
字給人當名字,然而此後這個「雷」字就成了他的特權,全門上下雷羿只許他喚,也要求他只許這麼喚。
「確定?這裡沒大水塘……再說……我現在可跑不動……」笑語調侃,口氣裡毫無對往事的介意。
額上的傷並沒成為隔閡兩人的芥蒂,反倒是成為拉近彼此的羈絆,當然,也不是這麼簡單就一定江山,當年的雷羿可不
比只刺蝟「可愛」,而當年的自己也絕非現在這般「和善」。
「安啦,我會記得這兒有老弱婦孺一名禁不得嚇。」不甘示弱地揶揄回去,雷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人拉上背伏著。
「喂,撐著點,我不想掃你的墳。」血味腥羶撲鼻,雷羿忍不住低言要求著,他需要個承諾好穩定胸口惶惶難安的情緒
。
「放心……我也不想要……你掃墳……肯定雜草……叢生連碑……都找不到……」
一句不怎麼正經的應允,胸口的騷動卻輕易獲得平息,雷羿笑了笑,他知道曲逸暘同自己般說到做到,既然答應了他就
絕對會死撐到底。
「我想睡了……有吃的……再叫我。」乏力地趴在身下未及成年男子寬闊的肩背上,曲逸暘完全放心地閉起眼放任昏沉
的意識在黑暗裡瓦解漸渙,最後盤旋腦海的畫面是美食滿桌,他已經飢腸轆轆前胸快貼後背了。
就算食言,餓死也不會是個好藉口。
抬手將背上的驅體攏高點,好讓曲逸暘可以枕著他的肩頭靠倚得舒適些,雷羿將垂落身側的雙臂及長腿環上自己胸腹,
再用多餘衣物撕成的布條一一綁妥固定,最後拿最大那件衣袍把曲逸暘從背臀兜著牢牢縛緊在身上,他可不想等出了坑
才發現半途把人弄掉了,讓曲逸暘那樣到閻王殿報到的話,他可真比竇蛾還冤。
火光下,馱了個人在背的剪影顯得幾分滑稽,雷羿卻喜歡擔負著這樣的重量,每次胸膛起伏緊貼背脊的溫暖都讓他倍感
僥倖。
雷羿唇稜微勾,徐徐漾開抹邪肆的慵懶笑意。
極樂谷大概還不知道他們惹上了誰,他雷羿少爺的收驚費可不便宜,大概得家破人亡才陪得起。
他原本就是乞丐本行,不是嗎?被他賴上了,可不是隻「麻煩」兩字可以打發。
「醒醒,暘。」
朦朧中,有人輕快地喚著自己的名,曲逸暘微微擰了擰眉,他很想睜眼,卻似鬼壓床般動彈不得,手足俱像綁了鉛塊般
沉得不像自己的,就連眼皮子也如舉千斤睜不開。
「不是餓了嗎?喂,不是賴皮要我餵你吧?」
我也不想啊。無聲回答著,曲逸暘繼續跟重逾千斤的眼皮奮戰,被人這麼一提醒,他真覺得又飢又渴,再不吃喝點東西
,喉嚨都快冒煙起火。
而彷彿聽到他的心語般,沒一會兒一股溫熱的湯液便從唇間滲進,可惜大部分都沿頰流到了脖子去,幹緊的喉頭依舊枯
澀得生疼。
「算了,當人老大的有些時候總得吃點虧。」
耳邊的呢喃聲才落,便感覺唇上多了樣溫涼軟物,再接著有什麼撬開自己的唇齒湧入陣溫熱,曲逸暘艱難吞嚥著,本能
地蠕動起唇舌朝源頭渴求。
「唔……」
好像有什麼聲音咿咿唔唔的在耳邊吵,曲逸暘卻作充耳末聞,專心一意向那片柔軟索取能解渴的甘霖,漸漸地那左躲右
閃的柔軟不再掙扎,終於老老實實地任他吮個痛快。
不知過了多久,曲逸暘才心滿意足地再次沉回黑暗裡深眠。
「呼呼……」等唇上力道稍松後,雷羿第一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