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夢遊來找我,我也會躲開。”
惜月的一句話提醒嶽冬。贗品也說過:“……你在這樣下去,雙重性格的分化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就算你不睡覺,另一面的你也會冒出來尋求你內心真正渴求的東西……”
嶽冬惶恐,如果自己真變成雙重人格做出更加離譜的事,到那時真就悔之晚矣。恍然大悟的嶽冬,立刻衝了出去,在山腳下攔住惜月。“你不能走。”脫口而出,驚愣離人。
嶽冬急切道:“事情是你引發的,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如果不是惜月,他也不會出現人格分化。“不對。這麼說好像我在責怪你。我們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可他確實發生了。我雖然不願承認,就如贗品所說,我變異過無數次早就不是人。我厭惡這樣的我,過去、現在、將來,都不會改變,只是在這件事上,我有一點點慶幸我已經不在是人,你跟我早就沒有任何親緣關係。這點,你比我更早醒悟。我雖然明白,可人倫之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我需要時間。”只要他肯改變一點點,也許兩個人都會得到幸福。“我現在不能說,我是把你當女人來愛所以挽留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對不起,這樣說有些自私,但是請你給我時間,留在我身邊,幫我擺脫彷徨,到那時我就能正視你,愛你。”
惜月呆愣在原地,溼潤的雙眸不可思議的盯著挽留自己的人。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嶽冬不知所措。“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覺悟的太晚,你已經……”
“不……不是的……我只是受寵若驚,害怕是自己的錯覺。我不敢奢望你愛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事,可偏偏成為你的負擔。”
“你這樣說,讓我更加無地自容。你才是,如果不是我,你這樣的女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把你捧到手心中愛護你。”
“我不是。”
“為何你總是這樣貶低自己?”
“雖然我一直說我不是有意的,可從結果看我就像用卑鄙的手段把你偷到手。”
“……確實很像,但我懷疑的不是你,而是他們。說實話到現在我也分不清這一切是真實的,還是一個佈局。客觀的說,‘主人’性情改變了,他原諒了贗品,也接受他的心意,我對他們就不再有利用價值,他們沒理由繼續愚弄我。可從個人感情上,他們持有的能力可以將這個世界玩弄於鼓掌,我真的很害怕。惜月你是來害我的嗎?”這話問的很殘忍,一般人都無法接受,可嶽冬不得不問。
“不是。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那就夠了。你我都是弱者,弱到自己是不是成為取悅他們的工具都不知道。”
“‘主人’真的變了,他真的長大了。”
“聽你這麼說,好像很熟悉以前的他。”
“他給我看你的過去時,我對他也間接瞭解了,和如今的‘主人’真的判若兩人。”
“也許他是變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神始終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那麼可怕的人格誰也無法保證不會再度出現。只要有他們存在,我就沒有自信看到光明的未來,我能做到的只是在忐忑中擁有現在。”
——
月宮中,旁觀一切的我:“看來,我需要儘快搬家。”
贗品對嶽冬的恐懼症另有見解:“搬得再遠也走不出他的心。比起我們搬家,另找個情人更現實。”
“你又覺得惜月不合適了?”
“她愛人的方式沒錯,也最有資格親近嶽冬,可她有兩個致命的缺陷。只要這兩個缺陷存在,她就無法滿足嶽冬的需求。自己也會活的很悲哀。”
“她的心理障礙不管我如何開導她都克服不了,確實麻煩。至於另一個,我不覺得是她的問題,是你對愛的理解有問題。”
“或許吧。你刻意讓惜月懷孕的時間和人類一樣,離孩子出身還有幾個月,在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改變。”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既然決定改變關係,承擔一切,嶽冬和惜月商議後,離開山區,搬到相對熱鬧的小鎮。彼此都清楚,沉重的心結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會讓氣氛變得窒悶,不如讓塵世的瑣事幫他們忽略這些。就這樣一晃過去六個月。目睹小生命一點點在肚子里長大,給嶽冬的生活帶來一些改變。他始終在糾結,這個生命的到來是福是禍。現在這種溫馨安逸的生活是他嚮往的,有時也會覺得就這樣一直不要出生,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也不錯,可惜那不可能,生命是不會停止不前。嶽冬數著日子,在忐忑中等待即將到來的新生命。
身份轉變了。嶽冬對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