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歸一整天不見人影,呆在驛站和劉叔同一個院子,老頭稱量藥材文火慢煮,滿院子清苦藥氣,他則叫人磨了炭粉和硝霜,勾兌著制起彈藥來。而趙子衿坐在他身旁,拿個小勺子聽他指揮,在稱上精準的稱了斤兩,將一勺勺白如雪的硝粉和黑似墨的碳粉往裡倒,笑著看他一通攪合。
耳旁時不時響起來自遠方的號子,質樸雄厚而積蓄著力量,是哀鴻遍野的雲鑼城下,久久未出現的高聲吶喊,聽著叫人情不自禁就打心底生出一股希望來。
自從來了這裡,日子過得顛三倒四,兩人幾乎沒有靜靜坐下來說會話的時候,如今雖然內憂未解照樣奔走,可坐在這將近盛夏的院子裡,難得偷了半日閒,礙於閒雜人等過多,不能敞開心扉述衷腸,可偶爾對視的目光裡,自由心有靈犀的默契和情愫流淌。
趙子衿喪心病狂的覺得,這裡衣食簡陋,卻沒有勾心鬥角,一直這樣,就挺好。而顧惲比他知曉更多局勢內情,愈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