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都是呆笨的,不過他們現在可沒有什麼當朝重臣的心機,知道為什麼那些進士入了翰林院,在重用前要把他們放到地方上鍛鍊幾年嗎?就是為了讓他們適應真正的官場之道。”
小貝子連忙點頭稱是,想了想又小心道:“只是奴才實在不明白,皇上這時候宣錢大人過來做什麼?錢大人應該早就知道皇上和蒲大人的關係了,不過是不敢傳出去而已,難道皇上要下令讓他……”
不等說完,便被夏臨軒輕輕踢了一腳,聽他笑道:“你胡說什麼呢?朕是那麼下作的人嗎?錢雁南雖是小人,朕卻也不至於讓他去傳這種話,他好歹在士林中也是有名望的,真幹了這種事,以後還要不要臉了?”
這一點小貝子自然也知道,只是如此一來,他就更加不理解了,那皇帝下了朝就急吼吼的讓錢雁南來覲見是為了什麼呢?
夏臨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疑惑什麼,這會兒心情好,他也不在乎和自己的心腹太監解釋幾句。於是慢慢踱步到龍案後,輕聲笑道:“你素日裡聰明機靈,怎麼這會兒卻變得笨了?你想一想,以秋苔的性子,他能接受得了這種流言嗎?”
小貝子心中一動,腦袋裡有一道靈感閃過,卻是轉瞬即逝,他本想厚著臉皮詳細問問皇帝,卻聽外面太監稟報道:“回稟皇上,錢大人在外面奉旨覲見。”
“宣。”
夏臨軒顧不上和小貝子說話了,見錢雁南進來,便讓小貝子去上茶,又讓錢雁南在旁邊坐下,見這傢伙只敢坐了小半個屁股,他便微微一笑,淡淡道:“錢愛卿之前也曾在大慶朝堂上做過官,可知當年皇室中共有多少位皇子麼?”
錢雁南心中咯噔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便下來了,他想勉強笑一下,但是對上夏臨軒的灼灼目光,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回……回皇上,臣……臣不太清楚當年情況,只記著,當年皇室中,包括太子在內,似乎只有七名皇子。”他說到此處,忍不住就用衣袖抹了一下頭上冷汗,心中驚懼如同滔天巨浪撲來:這是三年多前的往事了,皇上怎麼會又提出來?當時宮內所有的妃嬪和皇子公主都被屠戮殆盡,只有極少數的幾個逃了出去,其中一個還曾以江南為都城重建了大慶南朝,不過只堅持半年,就被大名鐵蹄摧殘消滅了,當日南朝的君王也身首異處。卻不知皇上今日重提舊事,究竟是為什麼?
夏臨軒靜靜看著冷汗直冒的錢雁南,一直等到他第三次抬起衣袖抹汗,他才嗤笑一聲,淡淡道:“這麼說來,當年在皇宮內朕殺了三名皇子,之後雲南和福建那邊,抓了兩名逃出宮外的皇子就地正法,金陵南朝那個登基做了半年皇帝的也已處死。唔,也就是說,大慶皇室的後人,如今只剩下碩果僅存的一個人,便是當年的太子祝鳴堂了,是不是這樣?”
即使錢雁南是真小人,如今也已經做了大名臣子,可是親耳聽到夏臨軒說到舊朝皇室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一名太子如今不知流落何方時,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一痛。卻怎麼也不敢將這種痛惜表現在臉上,因只好垂著頭輕聲道:“是,皇上。”
“很好,現在那祝鳴堂,也快要落網了。”
夏臨軒一聲輕笑,身子向後倚在龍椅背上,看著錢雁南笑道:“朕在想,等他被俘入京那一日,要不要讓你們這些舊朝臣子去親眼看著他被行刑呢?嗯,對了,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女,如果你們親眼看到他們被腰斬或者車裂,心裡恐怕就會徹底的和舊朝斷去關係,效忠我大名帝國了吧?”
“皇上……”
錢雁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他是真小人不假,昨天在皇帝面前,為了身家性命,連韓北山和自己的師生名分都不要了,這是典型的小人行徑。然而即便如此,當聽到夏臨軒說出這樣殘忍的事情時,他也終於忍不住了。
“臣求皇上網開一面,臣……臣……”餘下的話他不敢說出口,幸虧此刻急中生智,猛然想起蒲秋苔,想到皇上僅僅因為對方的請求,就將北山集案輕輕放下,他心中猛然就升起了一絲希望。
“皇上,蒲大人猶重舊情,如果……如果皇上讓他看到這一幕,恐怕他會受不了。”錢雁南以額觸地,小心翼翼的道,他的拳頭緊緊握起來,手心裡全是冷汗。
☆、第四十章
“他受不了,這麼說,你們可以受得了了?”
夏臨軒輕笑一聲,一句話就堵得錢雁南啞口無言。
“行了,你出去吧,嗯,這件事暫時不要傳出去,不過秋苔那裡,你不妨替朕去試試他的態度。”夏臨軒站起身,目光灼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