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戲
幽暗的夜幕下,漸漸浮現出人影。
來人衣襟上騰飛的龍紋,威儀赫赫,震懾人心。儘管髮鬚已花白,但他步伐矯健,讓人難以和以前昏睡在龍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帝陛下聯絡在一起。
“父皇?!”欣王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不管父皇在玩什麼把戲,溯謹身亡已成事實,他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他相信就算事情敗露,父皇也不會絕情到嚴懲他的地步。
滿朝文武誠惶誠恐的對步入大殿的皇帝陛下跪地行禮,高呼“皇上萬歲”。
皇上無視他們的行禮,帶領一群甲冑在身的護衛走到殿中央停下,目光冰冷的望著正妻與次子。
欣王搶先說道:“父皇!溯謹他意圖逼宮弒父,未免去將來生變,兒臣已責令其服毒自裁!”
皇上笑了,讓人不敢喘一聲氣。
“來人,將欣王黨羽全部拿下!”
大殿上頓時亂成一團,先前暗中監視的官員,會同從殿外湧進的侍衛,將那些欣王黨羽一舉拿下。
在經過短暫的混亂後,恢復平靜時,欣王和皇后目瞪口呆的看著侍衛們將他們麾下官員,悉數押出大殿,他們僵立在原地,不敢亂動,額頭上冒出細汗。
“父皇,您!”欣王慌了,如今這般情況,分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是……他低頭看眼已經毒發身亡的顓孫溯謹。
若真是父皇布的局,沒有理由真的讓溯謹喪命。
“諸位愛卿可以暫且離開了。”皇上又說道,語氣相比剛才,和善了許多。
“劫後餘生”的眾人靜悄悄的退出大殿,緊接著殿門被合上。
“你這孽障!”皇上終於忍不住出口罵人,在欣王欲辯解時揮手阻止,“朕與溯謹早已知悉你聯合雍王舊部,逼宮篡位。朕放縱你到今時今日,不過是欲擒故縱、甕中捉鱉罷了。而且……”他露出一絲苦惱和無奈,“你們兄弟二十年,溯謹的個性恐怕你也知曉一二,他最愛看著對手在踏上雲端之際,又狠狠的摔下來。”
“父皇,可是溯謹已死。”欣王故作鎮定,“他什麼也看不到!我是您唯一的兒子了!”
皇上不以為意,“所以你才有恃無恐的嗎?來人,拿下欣王和皇后。”
欣王的心如墜深淵冰窟,口舌辯解已然無用,父皇又如此絕情的模樣,他唯有抽出佩劍,欲抵抗拼殺,忽聽身後一聲驚叫。
剛才還在悲慟欲絕的太后,此刻竟用髮髻上的金釵,抵在皇后的脖子上。
“溯良,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太后嘆道,手裡稍稍一用力,尖細的釵子便能戳穿皇后的咽喉。
皇后痛得眼中泛起淚光,“溯良!”
欣王知道,皇祖母真的敢殺了她的兒媳……
“你的人馬早已被調動入險境,全數剿滅了,你束手就擒吧。”
欣王這才注意到父皇身邊一人,穿著他那名心腹大將的鎧甲,身形相貌上有幾分相似。他立時明白,父皇他們是何以悄無聲息的便突破重圍,來到大殿的。
欣王一個恍惚的瞬間,已經有身手矯健的軍士奪了兵器,將他押住。
“哈哈!”雖然失敗,但欣王仍舊猖狂得意,“父皇,千算萬算,抵不過溯謹已經死了的事實,您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了,將來只有我能夠繼承您的皇位啊!”
皇上看他一眼,緩步向前走來。
每踏前一步,欣王的心就沒來由的沉重驚恐一分。
父皇的威嚴霸氣,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皇上蹲下///身,將長子攬進懷中,盯著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孔,用衣袖輕輕的擦去唇角的血跡,“你們便是如此對待自己的血脈親人!”他忽地一笑,“溯謹,沒死。”
有那麼一剎那,欣王覺得父皇瘋了。
軍士中擠出一人,飛奔到皇上身邊,塞了顆藥丸進顓孫溯謹的嘴巴里。
藥丸很快在口中融化,小玄把脈過後,欣喜的對皇上說道:“皇上,已經有了脈息。不過要三天後才能甦醒。”
皇上和太后雙雙鬆口氣,欣王臉上的得意頓時僵住了,“這不可能!”
“溯謹早已猜到你的行動,知道以你的個性,絕對會在這大殿之上,百官面前,毒酒賜死。”皇上一邊說,一邊抱緊長子的身體,“宮裡頭的毒酒,不過那一種,不僅是與他本身體內殘留的毒素相剋,而且他事先服用過小玄配的藥,造成短時間的假死之象,只要之後再服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