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鼻尖癢癢的,景非焰也不知是惱是甜,咬住雲想衣的手指,含含糊糊地道:“他不會這麼快回來的,封氏也不是易與之輩,這一戰,沒有兩三年是不會結束的。等到那時候,說不準他已經忘記你了。”
雲想衣輕蔑地勾了勾唇:“他絕對不會忘了我。”
“閉嘴!”景非焰撲上去,使勁地抓住雲想衣,在他的頸項上狂亂地吻著,粗粗地喘氣,“不要再提起他。我討厭他,討厭他!”頓了一頓,聲音低了下去,流露出少年稚氣未脫的不甘:“明明……我和他是同時看見你的,為什麼你會選了他呢?”
深邃而冰冷的光澤,象水晶做成的箭,尖利地劃破眸中的夜色,雲想衣淺淺笑著,唇上的粉色似要滴了下來:“因為他是個男人,你還是個孩子。”
景非焰的臉剎時鐵青,高高地昂起頭,用狂野而強悍的眼神看著雲想衣,粗暴地撕開了雲想衣的衣裳。
淺色陽光從紗窗外面斜斜地照進,拂過雲想衣的軀體,他略略地顫抖了一下,卻笑著,優雅而嫵媚地臥在太陽的影子裡,展開自己。修長的身體,有一種纖細的結實,柔軟的腰肢在青絲的幽暗上微微地扭動著。
景非焰眸中的火更濃,激烈地焚燒,他很慢很慢地伸出手去,觸上雲想衣的臉頰,夢囈般地道;“我想要你……想要你。”
雲想衣握住景非焰的手,將他拉了過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呵著氣:“我已經是你的了,可是,你看……”聲音軟得象雲絮,輕飄飄的,“你還沒有我高呢。”
景非焰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忽然用力地推開了雲想衣。
雲想衣慢慢地將身子蜷成了一團,冰冷地微笑。春濃,卻有一種寒意沁入心脾。
窗外蝶舞,不知海棠花謝。
“……想衣”,彷彿過了很久很久,景非焰嘆著,低低地喚了一聲,重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雲想衣,凝視著他的眼睛,用一種認真而溫柔的語氣輕輕地道:“想衣,其實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雲想衣連笑也不笑了,木無表情地看著景非焰。
“我喜歡你。”景非焰自顧自地抱緊了雲想衣,喃喃地道,“喜歡你,你知道嗎?”
將頭埋在景非焰的胸口處,一種痛苦而怨毒的表情扭曲了雲想衣美麗的臉龐,還是那麼冰冷的聲音:“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喜歡你,所以,你……等我長大,很快的,我保證。”少年的眼中不再有高傲與倔強,只是用一種近乎固執的神情,一心一意地許下了他的承諾。
——
古剎深院,一聲鍾,幾棵松,兩三隻蟬鳴幽澗中。
馬車在西禪寺前停下,執香的侍從靜靜地立在車旁。景非焰下了車,知客僧早已迎了上來。
從車上傳出倦倦的聲音:“我不是善男信女,從不拜佛的,你自己去吧,我在這裡等你便是。”
景非焰笑笑:“你的病才愈,正應該到寺裡走一趟,除祛晦氣,今日我可是專門為你來的。”說著,示意侍人掀開車簾,半抱半拉地將雲想衣扶下車來。
雲想衣皺著眉,雖不願,卻掙不開景非焰的手。
入了寺,知客僧在前邊引路。信佛者在神佛前虔誠地詠誦著經文,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古老的木魚,聲音喃喃地模糊成一片,飄過禪房上的青瓦,顯得空曠而遙遠。
過了二重門,到了正殿。殿前,一位白鬚長眉的老僧在立在那廂候著。景非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淨空大師安好?”在他身後的雲想衣若不經意地垂下了頭,眸中掠過了動盪的波光。
淨空慈祥地微笑著:“七皇子多禮了。”
淨空禪師乃先帝長兄,少年時即在西禪寺出家為僧,性好功德,精通佛法,頗受皇室尊崇,便連景非焰見了他也有幾分拘謹。
當下,入了正殿,小沙彌燃起了三柱香,奉上了裹著黃綾綢布的艾草蒲團.景非焰規規矩矩地跪下。
淨空宣了一聲佛,緩緩地道:“殿下此來敝寺祈福,當以至誠為心,庶幾無雜想、無旁念,佛佑有緣之人,心中明鏡自有神佛至。”
“弟子記住了。”景非焰雙手合什。
僧人在垂幔的陰影下面低聲念著般若心經,木魚聲聲斷斷,侍從們退到了殿外候著。淨空轉向角落裡的雲想衣:“殿下參佛不宜有擾,這位施主,請隨老衲到禪房用茶。”
雲想衣沉默了片刻,略一頷首。
淨空向後院的禪房行去,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