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景暮夕才想起,確是有那麼個人頗叫自己在意,“有一個人,我在師門和望江臺兩次見過他的背影,他卻躲躲閃閃地不肯相見。”
此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與景家一事有莫大關聯,童晉問道:“是誰,你可認識?”
景暮夕細細回憶,“只覺他背影熟悉得很,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這人會在你師門出現,又鬼鬼祟祟地不敢見你,恐怕與你景家的事脫不了干係,”童晉不禁也在意起此人來,“小景,你須得想起他來。”
景暮夕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那人不會是你派來的吧?”
見他這般懷疑自己,童晉不怒反笑,“小景,如今你也學會開玩笑了?”
景暮夕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二人在外邊用了午膳才回到花府。眾人無事可做,坐在院中閒聊,見二人回來,紛紛站起身來。
“怎麼這般拘謹,我又不是此間主人。”童晉當先坐了,“說什麼呢,繼續繼續。”
花宮錦悶悶地道:“你不是主人,可你是主人的師父。”
童晉哈哈大笑,“好徒弟,我可沒逼你,你若要反悔只需跟我說一聲,我逐你出師門便是。”
“誰要反悔了!”花宮錦漲紅了一張小臉兒,“男子漢大丈夫,才不會出爾反爾。”
童晉一邊打量他一邊搖頭,“沒個徒弟的樣子。”
花宮錦朝他吐舌頭,“沒個師父的樣子。”
龍嘯忍不住笑道:“誰說的,我看你們倆頗有師徒的樣子。”
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只有莫與之似是在思量著什麼,又過了片刻才走到童晉面前,眼中藏著些許落寞,“童教主,如今童教主已救了景公子,不知我這個人質還有用沒有?”
童晉連忙站起身,“莫兄這是說的哪裡話,那日情急之下冒犯了莫兄,還請莫兄不要怪罪。”
莫與之勉強笑了笑,“既如此,在下恐師父他老人家惦念,想向童教主辭行,不知可否?”
童晉點頭,“我那日答應了陳堡主,本應親自送莫兄回去才是。”
莫與之微微躬身,“不敢勞童教主大駕。”
“莫兄,”童晉輕輕嘆了口氣,“你對我這般生疏,是因心裡還在怪我麼?”
莫與之心中難過,無法與此人走得更近,才刻意讓自己離他遠些,也省去滿心期盼。可他這般問,自己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莫與之方道:“若是無事,在下這便告辭了。”
還不等童晉答話,守在花府門前的靈教弟子便來報,說府外有人求見童晉。童晉很是意外,這會兒找上自己的,是誰?
☆、後波又生
四十三·後波又生
童晉著弟子把人請進來。來人是個身材與相貌都平平的青年,自稱是融火宮弟子,向童晉施了一禮後,遞上張請帖來。
白泓瀾接過請帖交到童晉手中,童晉開啟來看了看,道:“回去告訴你們俞宮主一聲,說我沒興趣。”
那青年卻似料到童晉會這樣說一般,略略躬身道:“宮主說,假劍在童教主手中,童教主必會追尋真劍下落,若不肯來,定是因為景公子中毒一事。宮主請童教主放心,她不會再傷害景公子。”
童晉眯起眼睛看著那人,想這俞月影倒是瞭解自己。一旁的景暮夕聽他這麼說,心中不禁有氣,他這般說法,豈不是教所有人都誤會他與童晉的關係麼?不過聽這人的意思,他來此處尋童晉是與競天劍有關,景暮夕沒好氣地問童晉:“怎麼回事?”
童晉知瞞他也瞞不住,“俞宮主請各大門派九月初一到融火宮一聚,說真的競天劍她已尋到。”
景暮夕眼神立時亮了起來,那融火宮弟子又道:“小人給陳堡主和方門主送請帖時,二位掌門聽說請帖還要送到童教主這裡,特別請小人給童教主帶個話,說還請童教主屆時能信守諾言,還他們徒弟和女兒。”
“訊息傳得真快,都知道我回來了啊。”童晉似笑非笑,“不過,我可沒說我會去。”
那人又躬身行了一禮,“話小人已帶到,童教主請便,小人告辭。”說完便由下人引著,退了出去。
童晉把請帖丟在一旁,輕哼一聲。
景暮夕撿起來看了看,“你不去?”
童晉知他動了心,“不去。”
果然,景暮夕道:“我去。”
童晉皺起眉,“小景,你也不想一想,競天劍法人人覬覦,若競天劍真地落入她手中,她怎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