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我們驚奇道,“你們都在啊?”
我立刻站起,從沒有像此刻這般看見他這麼高興。
正要作禮,定襄王卻回頭向後道,“齊鵬、蘇鵲在這裡哦。”
有人跟著定襄王進來,著實嚇了我和齊鵬一跳。
“皇……上。”
齊鵬嗖的站起,牛皮酒袋迅速的被他藏到身後。
“陛……下。”
我也站起,尷尬的看著面前被我噴的一地新鮮酒漬,有的地方還在冒著泡……藏也藏不住。
景元覺進來就來回掃視,罷了他收回目光,向準備行禮的我們揮了揮手,“免了。”
定襄王也跟著進來,看見我們的侷促,他倚在門口,躲在景元覺背後,朝我們露出一口白牙。
……雖然是比普通官員大得多的一品營帳,現在站了四個人,也不免狹小。尤其這裡還有一位身份高貴、氣勢迫人的君主。
掃視完畢,景元覺先轉向齊鵬,幾乎是立時就盯向他的手後,兩道劍眉皺起來,“深更半夜,你跑到定襄王這借酒澆愁來了?”
齊鵬頓時滿面赤紅,雙手在後面扭著牛皮袋,咬著嘴唇不敢吭聲。
還沒有幸災樂禍的功夫,他又轉向我,“你酒量那麼差,還陪他喝?”
……
雖覺得他的批評毫無道理,我臉上也不免爬上潮紅。
景元覺又來回各給了我兩人一眼,掀起後襟在一邊坐下。定襄王還倚在門邊,齊鵬則和我兩人規規矩矩的並排而立。
我偷看齊鵬一眼,他亦低低看我,手中攥著的酒袋,又往後面縮了縮。
前一刻還為要死於他手而擔心,現在這種情勢……
倒生出種難兄難弟的悻悻相惜來了。
半天過後,總算定襄王忍了笑,過來問我和齊鵬,“你倆人找我?”
“無事,我只是來……坐坐,夜深,臣不敢再多打擾,就……先告退了。”
齊小公爺瞥了一眼景元覺,大汗淋漓,聲如蚊吶。
“臣……也只是來坐坐,時間不早,就……”
我乾笑著抹汗,在炭火邊罰站,不是一般的熱。
“慢著,”景元覺喝住已經要往門口溜的齊鵬,臉上掛著冷笑,“這麼急著走,是朕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沒,是……是臣喝多了……怕,君前失儀……”齊小公爺聲音越來越小,低頭悶著悶著,臉是越來越紅,汗是越出越多。
可惜我已完全沒有心思笑他。這一驚一乍的,嚇出一身熱汗不算,酒勁蹭蹭的躥上頭,滿腦子只想著出去吹陣冷風清醒一下。
“你們喝了多少,喝得臉跟猴屁股似的?”景元覺瞅著我倆臉色,極為不雅的出口嘲諷。
“……沒多少。”
齊鵬底氣不足。
“……就少少。”
……我說的是真話啊。
定襄王一旁聽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末了他走過去拍拍齊鵬的肩,又看著我,擠眉弄眼的道,“捉賊捉贓,捉姦捉雙,我同情你們,哈……”
我站那頭暈目眩昏昏然,聽他笑的暢快,嗡嗡嗡的大嗓門直衝耳膜,想哭的心都有了。
該死的齊鵬,竟然弄這麼烈的酒。
埋怨的掃那小子一眼,卻有點愣住,反覆的看,總覺得……
他不對頭。
臉色潮紅,是血衝上頭;汗如雨下,是熱氣上湧;呼吸急促,煩躁不安,站立不穩……卻不是會武的人喝了幾口酒該有的表現。
定襄王也看出來了,他已伸手去探齊鵬脈門。
“怎麼了?”景元覺也看出不對。
定襄王沒有回答,他皺眉片刻,鬆了齊鵬的手,卻又伸手來探我的脈。
我和齊鵬忐忑不安的對望。
等定襄王鬆手,他問齊鵬,“你們就喝了酒,酒呢?”
沒有猶豫,齊鵬乖乖將牛皮袋呈上。
定襄王開啟伸到鼻下聞過,在手背上倒上一點,輕舔。抬起頭來,定襄王面色不善,“這酒,是誰給你灌的?”
“……出門前,問府內下人拿的。”
“可經他人之手?”
“……不知道。”
齊鵬搖著頭,忽又道,“哦,說是北邑拿來的,玲瓏郡主帶來的好酒……”
定襄王聽了長嘆一聲,看著齊鵬,微張著口,面上竟是哭笑不得。片刻之後,他猛然恨鐵不成鋼的跺腳,一巴掌“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