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不玩了。”
身邊人按在劍柄上的手甚至沒有絲毫的移動,“是。”
仰頭見得後窗金色的雲霞鋪滿西方,朵朵紅霓,燒著半邊的天空。整日裡一潭死水似的心情,難得的攪動起來。
我指著石板調笑,“看著多少有些圓了?”
“大人,”甚是平板無趣的聲音,略略上前一步,擋住了桌案,“太過頻繁鍛鍊手腕關節,也不宜徹底癒合。”
我談不上失望的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出去走走罷。”
上下俱得了吩咐,中書侍郎大人為國事不僅身受重傷,更被賊子傷了那一隻靈妙的右手,心中憂鬱,難遣傷懷。皇上痛失國手,更有一番心疼不忍,特別下了恩旨,請在內宮休養。
作為民眾心目中鞠躬盡瘁的崇敬物件,我能夠在風雨將至的時刻,於漩渦中心處自由走動。前提是,要得到覃朝武功蓋世、英勇無雙的皇家侍衛統領的陪同。
時刻陪同。
“是圓。”
蒙恆隨我跨出門口時,低低唸了一句。
我默然莞爾。
宮中各處的禁衛,比之平時有著不著痕跡的增多。
多年的等待,只剩數日成敗。沉默的暗流攢動,似乎連這些古老殿閣的腐朽空氣間,都澆灌出一股興奮到凝重的味兒來了。
我站在內廷樂府的院子裡,瞧著頭頂一棵古槐樹蔥鬱茂密的枝葉遮擋住天幕的光輝,等人去通傳張之庭。
他很快就出來了,奔走的腳步太急,樂師的黑緞禮帽斜斜歪在一邊。“蘇鵲!”
“你還好嗎?”
“還好嗎?”
握住他伸來的手,問話和他重疊到了一塊。
“你手……”張之庭望著我伸去和他相握的左手,愣愣又望向袖管裡另一隻,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沉痛。
……這個傻子。
“沒有傳聞那麼嚴重。”我將右手平攤給他看,細緻的紋路印刻在掌心光潔的肌膚上,保養得紅潤而飽滿。“你看。”
“哦……是麼,好像是……”
關心則亂。
賭一兩紋銀,能蒙過他。
我向後看一眼蒙恆,他不作一聲,退到五步以外,向我方才一樣仰望槐樹鬱郁蒼蒼的綠葉。
“之庭,和陳大人相處如何?”
短短几句寒暄後,我問他。
“嗯?”
張之庭對突然的問題有些不解,稍後吶吶應了聲。
那就好。
時辰不早了。天色一旦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