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大體在意料之中,但以凌冱羽的機靈,仍是識趣地露出了一個喜出望外的表情,又一次滿足了長者為人師表的虛榮心。
——但對聶揚而言,這樣小小的愉悅,卻終究也只是維持了小半刻的光景。
看著那個裝模作樣一派死人臉的色胚小紈絝,以及師侄身旁那個看起來好上一些些,卻同樣讓人瞧著心煩的溫厚男子,聶揚一時只覺頭如斗大,有心想說些什麼,卻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若只有自家的小徒兒也就罷了,偏偏連冽兒也……萬般無奈之下,最後也只得是一聲輕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發生般地側頭拍了拍擱在他身旁的那一疊毛皮。
“喏,這是為師這些年在塞外闖蕩的戰利品,都是鞣質好的上等毛皮,你和冽兒收著吧!”
“謝謝師父!”
“多謝師叔。”
白冽予和凌冱羽師兄弟二人對此早有預期,又不怎麼在意這些外物,雖同聲謝了過,卻多是出於禮貌,反應倒不如何熱烈;倒是一旁的東方煜對這些皮毛覬覦已久,見東西的歸屬權已有定論,不由兩眼放光,朝長者含笑一個拱手:
“前輩這份禮來得可及時,晚輩才正想著給冽做幾件新衣裳呢!有這些皮毛,定能將冽襯得十分大氣雍容、盡顯宗師氣派了!”
“那是,這些可都是千金難買的稀有貨色,連皇帝老子都不見得能搞得到,說是可遇而不可求都不為過。我曬不太懂什麼服裝樣式之類的彎彎道道,可凡是能讓冽兒更顯風光的事物,本大爺都舉雙手歡迎。”
聶揚回到關內已有一段時日了,對師侄前些年的【韜光養晦】也有所知悉,這番【期許】自是在所難免——只是如此一番話後,他卻還意有所指地睨了旁邊的西門曄一眼,四十對其未如東方煜那般表態感到不滿……西門曄並非對如何用這些毛皮【裝點】情人沒有想法,但以他的傲性,卻是斷無可能在這種時候馬後炮般地提出這些的。好在凌冱羽熟知對方脾性,又不願加深師父對西門曄的惡感,當下明眸一眨,朝東方煜道:
“東方大哥,上次你不是說曄替我選的衣裳樣式十分新穎麼?要不這回訂做衣裳時就和曄兩人一道參詳參詳吧!論起如何打扮得人模人樣又夠排場,咱們幾人裡最瞭解的怕非曄莫屬吧?”
“這倒是。”
以東方煜的敦厚,雖壓根不記得自己提過那些,卻也不會沒眼色到當場拆內弟的臺說“沒那回事”……尤其那【】排場一說確實有其道理在,自然讓這謊圓的順當不少。
而凌冱羽此計,確實也起到了他多預期的效果——果不其然,聽得此言,聶揚的臉色立時又好看了少許,也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西門曄身上,而是想起什麼似的目光一轉、視線對向一旁打方才便一直沒事人似的看戲的師侄,自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了對方。
見狀,白冽予微訝:
“師叔,這是……?”
“臨行前莫兄託給我的……他說你若能順利突破宗師境界,便將錦囊轉交予你。”
“莫叔麼……”
白冽予雖對自家長輩不用山莊管道而是藉由師叔之手來上這麼招有些不解,卻更清楚莫九音這麼做必有其深意,故仍是暫擱下心頭疑惑探手接過錦囊、小心翼翼地大了開來。
——錦囊內擱著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冷月堂特製信箋。箋上只有寥寥數語:“後院不可失,前廊三人足矣。”
這話看似沒頭沒尾,但考慮到【信使】的身份、以及自己得以看到這封信箋的先決條件,多蘊含的訊息為何自然再清楚不過。
信中所指,便是先前才剛討論過的、幾大宗師聯手抗擊門主之事。
此計想要成功,關鍵不在於該如何集結幾位宗師,而在於該如何掌握關清遠的行蹤出手截殺,一切的謀劃佈置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就算要【攻其之所必救】,也得先搞清楚這【所必救】的究竟是什麼。否則單單計劃落空還是小事,可若因此導致各家大本營失了防備漏了空隙而後院起火,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而莫九音那寥寥數語,便是針對這點提出的策略。
也就是說,改變原先幾大宗師盡出的計劃,莫九音和東方蘅各自留於東莊西樓鎮場,只由聶揚、西門暮雲和新近晉身宗師的白冽予出面……如此一來,擎雲山莊和碧風樓的安全便得以確保,餘下的,便只由戰力是否足夠這一點了。
說實話,打從計劃伊始,白冽予就不怎麼看好這番安排——以他和關清遠幾度交手的經驗看來,藉此成功將對方除去的可能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