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又沒受馮來福此等刁民矇蔽,洗了薛蟠的冤屈,又為馮家去了個大毒瘤……
於天青聽得歡喜,又看薛蟠大驚大喜之下,沒反駁他打傷馮淵的事實,也沒對自己挨的那十板子對他有甚怨憤——所有怨氣都只衝馮來福那老狗才發了!餘下的一丁點也是給了那一物二賣的柺子去,連對馮淵都很是說了幾句好話,對自己也是連連感激自己審明案情還他清白的感激,心下大定,看馮淵也越發喜歡,雖這小子不怎麼會說話,但話題起得好啊,虧得他拋磚引玉,才讓大夥兒發現自己的好處!
如此,於天青案件判得也爽快,馮來福一家並馮家其他助紂為虐的下人一概緝拿,擬了馮來福一家問斬,得利自然也逃不過,而其他下人則判了流放,又將馮來福家中抄出的錢財都歸還馮淵……
薛夫人看著被好生送回來的寶釵,又看看那連著慧紋一道兒送過來的沉香木佛珠串,心下也很是滿意,最滿意的是大夫說了,蟠兒的傷只是看著厲害,其實不傷筋不動骨,不過一點皮肉傷,敷幾天藥收了口子也就好了——便覺得這府尹沒那麼不懂變通,還是偏著自家的,再聽薛蟠都是一連串的多虧了府尹大人英明,沒被那狗奴才矇蔽……也就打消了和兄長告狀的心思,只一心一意照顧兒子教養女兒不提。
卻說另一邊,穆仁對於馮淵竟如此簡單地撕開那虛忠偽義的老刁奴一家子的畫皮,委實佩服不已,一路上眼睛亮亮各種欽佩崇拜之情直往老十那兒傾倒,看得焦忠嘴裡發酸,偏還不敢說什麼,老十則全然笑納了,混不提其實這一串兒事吧,雖說和他預定的大方針相符,但具體行進得如此順利的細節,完全都是瞎貓碰上的那啥啥,老十此前絲毫腹稿也無,連堂上將府尹脫出來的那些話,都不過是現場臨時發揮打的稿子——剛剛還特別想念他八哥老九來著,當年皇阿瑪每每查問功課考考應景詩啥的,這兩位都是老十的御用槍手,押題猜題按照四時八節提前準備應景詩啥的,全方位服務,貼心周全至極……
沒了八哥老九,老十不得不自己動點子腦筋,好在老十也不是個全然的呆子——真呆子早被皇宮那怪獸吃了——只是細節上頭實在不擅長,好在大方向定得倒是穩,奴才們收拾乾淨了,老十也懶得花心思□新奴才,因見穆仁呆是呆了點,身邊兒帶著的奴才倒還行,不說多能幹,起碼沒馮來福那等子心眼;又焦忠的醋缸子雖容易打翻,卻也是個沒啥壞心的,因此一家先借了一房奴才用著,準備整治好家業之後再讓官牙帶些奴才來好生挑幾個使喚。
這些都是小事,老十也懶得多花心思,因公堂上那麼一跪,老十徹底認識到身份的好處,再謀個親王位分多半不能,但大青規矩,舉人即可見官不拜,就是公堂之上,只要不是罪證確鑿,也只需作揖即可,因此他現在倒一門心思奔著舉業去了,倒讓這麼些年沒少勸說他再次下場的穆仁喜得無可無不可,就是被使喚著給馮家整治家業啥的,也忙得樂呵呵的,全不覺得自己以舉人身份給馮家打理俗務有何不好——他是哥哥呢,照顧弟弟是應該應分的。
穆家在金陵還是多少有些兒面子,馮家這事又是經過官家的,雖說好買好賣也不算什麼,但薛蟠這呆霸王都率先將買下的馮家莊子鋪子還回去了,還只收回一半兒價銀——雖說大家沒打傷馮家子,也不需貼一半兒醫藥費,但薛霸王都歸還了,大家如果不還,回頭那呆子想起自己吃了虧卻讓其他人佔了便宜,誰知道會不會來找茬?
雖說府尹看著是個青天大老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馮家的莊子鋪子雖也不乏好田地好路段,但也犯不著為了這事兒招了薛家的眼,又眼看著馮家雖然不知道怎麼樣,至少目前看著,穆家焦家還是撐他的。這穆家據說和東平王有親,焦家也是賈家放出來的……
這麼一盤算,穆仁出面說是馮家要按原價加一成贖回馮來福賣掉的莊子鋪子,大家也都爽快應下了,有更爽快地還連那一成都不要,直接原價奉還,穆仁將這些人名一一記下,回去告知老十,老十正伸胳膊跺腳的活動身體,聞言只應了一聲,倒是穆仁忍不住了:“淵弟,你不是說要繼續科舉嗎?怎麼這幾天就只見你活動身體,也不見你讀讀詩書?”
老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何要看書?”他字兒是識得全,但連應景詩都要靠八哥老九猜題捉刀,去考文舉?怎麼可能!當然是勤練手腳,爭取早日將原先的功夫練回來了!
穆仁傻了,你好好兒一個明經科的童生,倒跑去考武舉?這這這,雖說大青尚武,這武舉人也不比文舉人差什麼,但也正因此,武舉的難度也不比文舉的容易……就是三人裡頭最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