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此話的時候,蘇洲白一臉平靜,這讓蘇安有些詫異,只見著蘇洲白起身走到床邊,拿出一個紅木盒子,從裡邊拿出一塊排位,低聲說道:“這六十四口人的血仇,就是他的!”
跟隨蘇洲白多年,蘇安甚少聽到他提及家人的事,在外漂泊多年,總就覺得他是個苦命的人。自己好歹家中還有親人,當年要不是蘇洲白出手相救,自己恐怕也要同自家公子一樣的境遇了。
“公子,蘇安自當儘快找到那殺手烈陽的蹤跡,好讓公子大仇得報!”
“我真正的仇人並不是殺手烈陽。”蘇洲白將盒子收好,起身走到蘇安跟前:“殺手烈陽只要你付得起佣金,他自當幫你殺你想殺之人,他頂多算個工具,我要從他口中得知當年的僱主,此人才是我真正的血海深仇的仇人!”
“公子的意思是,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僱他。”
嘴角帶笑,蘇洲白開啟窗子,望著院子裡的梅花,轉過身對蘇安說:“想要從他口中得知當年的僱主恐怕是件難事,只要把他找著,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蘇安明白。”
蘇安動身之前,蘇洲白告訴蘇安,假使闖入四方山莊的真是殺手烈陽,四方山莊附近多少有些線索蹤跡,細細查詢,總會有些眉目。甚至,他現在還在這城中,只不過用了個掩人耳目的身份。而他自己,去拜訪神醫無影去了……
☆、神醫出山
作者有話要說:第七節了 故事前奏還想有些長了
接下去會有些進展加速了
希望大家還習慣
早晨剛起來的時候,天頂多算個陰霾,到了中午吃了午飯,就開始零星飄落些雪花,到下午,整個山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紫鳶妹妹,幫我去好生說說,無影大叔去救救那四方山莊莊主。”
“白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爺爺脾氣。”紫鳶低著頭分藥材,“你忘了昨兒那山莊的公子又來了,還不是又被爺爺趕回去了嗎。”
“紫鳶妹妹,我這不是急著救人嗎。”
不理會蘇洲白,繼續自顧自地分藥材,裝進藥匣子裡。
見紫鳶不理自己,蘇洲白也沒有了法子,再不把神醫無影請過去,沒準那公西棠就要性命不保了。
輕輕推開神醫無影的房門,瞧見他正在床上打坐休息,蘇洲白輕悄悄地走了過去。
“你小子,又想來煩我老頭了。”說話間,神醫無影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我說了,我不去就是不去!”
知道還是這樣的結果,蘇洲白上前扶著神醫無影坐下,自己站在他邊上,捏著他的肩膀說:“無影大叔,當初是我不對,不該讓無蹤二叔來醫治我的病,您就消氣,別同我這個不明事理的小輩計較了。”
瞅了一眼神醫無影,見他未發一言,蘇洲白只好繼續捏肩膀,接著說:“現今去救那公西棠是頭等大事,要是遲了,人命就沒了。”
“那公西棠與我無親無故,我又何必去救他。”
“你若是救得他,我把自己交於你,怎樣?”
“當真!”
神醫無影一臉歡喜地看著蘇洲白,拉著蘇洲白在自己身邊坐下,無奈地嘆著氣,說:“當初,要不是那老鬼帶走你,這些年我或許已經將你的病根治了,你何須要用血玉做藥引定期服藥呢。”
見著神醫無影有所動搖,蘇洲白皺著眉頭說:“想我本就是多活了這些個年歲,身子雖說帶著這樣的病,還有兩位叔叔和紫鳶記掛著……”蘇洲白麵露傷感之情,那神醫無影是曉得蘇洲白生死遭遇的人,自然心生憐惜。
紫鳶在準備醫治公西棠的藥材,蘇洲白去窗子口望了望,雪已經很深了,見著公西顏在雪地裡化作一尊雪菩薩,他心裡多少是有些捨不得的,但此時絕不可以出現在那人的面前。
“紫鳶妹妹,你吩咐個藥童,讓跪在外頭的人先進屋子暖和暖和吧。”
“爺爺說了,規矩不能少。”
剛想繼續說些什麼,紫鳶就打趣地看著蘇洲白,看了許久,看得他臉上現了紅暈,才笑嘻嘻地問:“白哥哥對外頭人究竟有沒有情思?”
這一聽,蘇洲白先是愣了,才想起來還嘴:“你居然取笑你哥哥。”
“白哥哥,想你一個人在外漂泊,一心想報仇,”紫鳶臉上失了笑,化作外頭天上的陰霾,“可是,妹妹我真心想哥哥忘記這些仇怨,能找個安定的歸宿。”
歸宿,安定,何曾不想呢,只是叫我怎麼能忘記這比我病發還要難受千百倍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