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適站在房門前,再次回頭,望向了那副巨大的結婚照。女子的眼神依舊犀利,表情卻更顯悲苦,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裡。
阿強恐怕等在屋外的,不止那催水費的男人,便躲在臥室門內,完全不敢靠近,更別提挽留薛適,或是送他出門了。
薛適白了對方一眼,不禁嗤笑出來。他望著床頭上方那雙深邃的眼眸,為這新婚的一對鴛鴦,為這男人的欺瞞與女人的無辜,止不住地悲嘆著。
回家的路上,薛適一直在笑,根本就停不下來。
從那一刻起,想要做1的念頭,便消散得灰飛煙滅了。他終於知道,無論自己的身體有多少種可能,也還是要遵循自己心底的慾望。有時,自己被周邊環境麻痺,推搡著走上了一條路。只要心底還有懷疑,還有念想,就儘可能去嘗試,去探尋。即便失敗,繞了彎路,那些過往也絕對不是徒勞無功的。起碼自己解決了心內的困惑,如此一來,才會對自己真正的欲求,更加堅定。
他想起了吳南的那則反問: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
薛適笑著,喃喃自語,對著空氣反覆地答:
我試過了,才發現確實不行……
莫名的,薛適就想起了善於詭辯的父親。他想著,倘若未來的某一天,自己鼓起狗膽,向父親坦白了真實性向,父親會不會這麼問:
你沒跟女孩做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怎麼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同性戀呢?
薛適一怔,一時間,想不出該如何回嘴。繼而,他大笑,幻想著,自己是否也可以如此反問父親:
您沒跟男孩做過,怎麼就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戀呢?
估計,等來的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暴揍吧。
那些已經堅定的信念,構成了我們獨一無二的本身。那些困在心內的疑慮,促就了我們行走於世的路徑。
很多問題,都不必問,答案早已在心中了。
☆、孽與孽的萍水相逢
對於另一半的憧憬,薛適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