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問題,都不必問,答案早已在心中了。
☆、孽與孽的萍水相逢
對於另一半的憧憬,薛適始終保持著高度的熱情,絲毫不曾減退。尋覓男友固然辛苦,但薛適從未停下腳步,彷彿這才是他人生唯一的出路。
數不清的約會過後,薛適遇見了那位撥動他心絃的男子。諷刺的是,薛適竟完全記不起他的名字了。對方肯定是報過姓名的,但薛適終就是忘記了……
初識是在九月份。傍晚,他來找薛適,二人在靜賢居後門外的花園內散步,停停走走,聊天談心,連牽手都沒有,就那麼痴痴地肩並著肩,不知不覺就到了後半夜。
他三十五歲,身高一米八左右,雖說不上壯,但總也有些厚實。他不花哨,將自己的儀容打理得十分整潔。一雙柔和的眼眸伏在黑色的鏡框後面,就那麼溫柔地望著你。他不聒噪,總是耐心聆聽,並溫婉地闡述觀點,低沉嗓音流淌出的是睿智與謙和。他最打動薛適的,便是從未有過出格的舉動,與那些飢渴難耐伺機揩油的人相比,天差地別。他始終保持著溫良的作風,卻不顯冰冷,言語中偶爾夾雜著隱晦的曖昧。每等薛適琢磨過味後,再回看他,卻見他眼中只有濃郁的溫柔,純粹得讓人心醉神迷。
日後,薛適主動邀約,對方才順勢回應。再次見面,他開輛白色的兩廂車來接薛適,直奔他家。
走出停車場,穿過林蔭道,他將將摟著薛適的肩膀,慢慢走進居民樓,乘上了無人的電梯。薛適抬頭看他,他只微笑回望。從一層到十七層,那空當也不算短,他卻一直靜靜地等著。
他邁步而出,溫柔引領,開啟了自家的房門。薛適走進,緩緩張望。兩居室,中規中矩,客廳只有餐桌和鞋櫃,廚房光亮得像是不曾用過。
次臥被改造成書房,通頂的書櫃將牆面全部覆滿。所剩的狹小空間,擺著一張躺椅,被書海溫柔包圍。書脊拼成的地圖,透過玻璃櫃門映襯而出。
主臥,一張雙人床據在中央,液晶電視掛在床尾的牆壁上,書桌與衣櫃分立床頭兩側。除此之外,家裡就再無其他了。
薛適踩著拖鞋,也不抬腳,就在冷冷的木質地板上徐徐滑行。家裡牆面盡是純白,找不出一絲汙痕。除了必要的電器與裝置,再沒有任何裝飾品,也沒有什麼略帶暖意的生活氣息。居於此處的他,倒像是個過客,沒有朋友,獨享寂寞。
薛適最迷戀的,就是這樣的居室風格,簡單至極,毫無餘贅。薛適想象著,如果到了他這般年紀,自己能有一個如此清靜的藏身角落,那該有多麼心滿意足。
薛適不禁在想,他,就是自己憧憬著的未來的自己。一人生活,心淡如水。就是不知道,如此渴望愛情的自己,能否耐得住這般深沉的寂寞。
主臥,二人相視而坐,自然而然地抱在了
一起。他不強硬,與薛適纏綿依偎,倒在了略帶皂味的平整床鋪上。褪去衣褲,他身形勻稱,唯有腰腹稍顯厚實。坦誠相見後,薛適發現,對方下…體嬌小,如主人一般斯文,免不得失望陣陣。完美的人,終究是難以遇到的啊。
他也不問,便十分自覺地戴上了保險套。接著,他躺下,示意薛適主動掌握。薛適用後身接納了對方的下…體。許是因為近日性事過多傷了身體,抑或是對方的下…體不很硬朗,未將保險套完全撐起,導致褶皺遍佈,薛適只覺下…體一陣疼痛,便掙脫對方,平躺在一旁,不停地道歉著。
他翻身,摟著薛適,溫柔地勸慰道:“等你哪天身體好了,再做也不遲。不在乎這一會兒,沒關係的。”
薛適倒在對方的懷裡,二人相互輕撫。手指纏繞之際,薛適摸到了他的斷指,便隨口問起。他也不答,只是微笑。
薛適扭頭,向書桌看去,那是家裡唯一能稱作“略帶生活氣息”的地方。視線越過膝上型電腦,越過檯曆,薛適望著木製相框裡的那兩人,再次發問。他答,那是他和他的前男友。
他陷入回憶,在薛適耳邊輕柔細語,卻又像是在自說自話。他說兩人是戰友,說兩人初識的懵懂,說兩人交往了十年,說兩人衝破了各種險阻,卻敗給了日常生活的平淡似水……
之後,薛適不再主動聯絡他。他也知趣,漸漸淡出了薛適的生活。關於他的回憶,一切都是美好的。他像吳南一樣,都是配角,都無可替代,卻都對薛適產生了或多或少的影響。
當時的薛適,堅定地認為,僅僅能夠撥動心絃,是完全不夠的。“性弦”,也要能奏出共鳴才可以啊。
緊接著,薛適就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