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不給蔣鳴說話的機會,一股腦地把最近所有的不高興都倒了出來。
至於身為“垃圾桶”的蔣鳴到底能不能裝下這些“語言垃圾”就不歸他們關心了。
蔣鳴委屈地想,為什麼體育課和隔壁班踢球輸了也賴俺呢,俺又不是體育委員。
但是被嘲笑的恥辱深深地烙在了他還年幼的心靈上,他死撐著不讓眼淚往下掉,咬著牙下定了決心:俺、不!窩、我!我以後一定要說一口比你們誰都流利、甚至比電視上的主持人更標準的普、通、話!!!
一下課就溜到小賣部買了個冰棒咬著的席瀾等了半天也沒見蔣鳴出來,想著再不走到家的時候飯都涼了,只好重回教室找人,卻沒想到了在教室旁的男廁所“耳聞”了蔣鳴受欺負的下半場。
和自己鬥嘴或怎麼吵都是他和蔣鳴的事,這些人是算怎麼著?
席瀾大力把廁所門一推,把裡面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連蔣鳴那要掉不掉的金豆子也被嚇掉了,這讓席瀾一眼看到蔣鳴的時候,就看到他紅豔豔(被氣的)和溼漉漉(被嚇的)的臉蛋。
咋一看,可不就是蔣鳴被同學圍住了欺負了動手了的樣子!席瀾火大地道:“你們敢欺負俺的人!找死你們就說!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們!”
說罷拎著最近的“小雞仔”的衣領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嚇得“啊呀呀呀呀呀呀呀”亂叫一通,各自逃了。
“小雞仔”也抽抽搭搭地嚎著衝了出去。
蔣鳴用“水盈盈”的眼睛瞪著席瀾道:“誰是你的人了!又瞎說!!!”
席瀾沒好氣地道:“好歹俺們是一個村的啊。難道俺是你的人啊!?怎麼看都是俺比較可靠啊……啊!”
話沒說完就被蔣鳴狠狠地踩了一腳,只聽他道:“少耍嘴皮子!快回去了!”
“俺好心救了你,你居然還踩俺,俺要告訴蔣大爺去!”席瀾吃痛地道。
“俺俺俺,俺個頭!從今天開始不許說俺!”蔣鳴怒視著席瀾道。
“為啥啊,俺們不都這麼說嗎?”席瀾更不滿地道。
蔣鳴頭也不回地走著,回道:“總之從現在開始,俺……不對!是我!我再也不會說這個字了,你也不許說!你要是被我聽見一次,我就扣你一顆星!扣到了三顆我就和你爹、不,你爸說你學習不認真!”
“你這人怎麼這樣……!”席瀾真是鬱悶了,怎麼自己“救”了他,非但沒得到點好處(比如給他錢再買根棒冰吃什麼的或者借他抄今天的作業之類的),還被威脅上了不許說“俺”,不然就要告自己的黑狀。怎麼會有這種人啊!!!
“哼!要你管!我就這樣!”蔣鳴從鼻子出氣地哼了一聲,腳下也不停,轉眼都拉開十幾米的距離了。
席瀾看著他的背影,卻忍不住想到了剛才那個紅臉的愛哭鬼。他不自在地抓抓頭,向天翻了個白眼道:“好吧。那你能給俺……額,給我買根冰棒吃嗎?”說著追了上去。
“就知道吃!……明天給你買!”
作者有話要說:
☆、Section 3
打定主意要改掉方言口音的蔣鳴也對蔣大爺說了他的決心。蔣大爺雖然覺得一個“俺”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孩子想要學好普通話,這是好事啊!於是也就接受了,只是一時之間有點不習慣。
別說蔣大爺了,蔣鳴也發現這可不是“今天吃土豆、明天吃番薯”那樣簡單的事。儘管決心很強烈,但直到真的實行起來,他才發現“改口音”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打從出孃胎開始接觸的語言經過這麼些年的“實際操作”,早就深刻地記在了蔣鳴這些孩子們的身上。睡得迷迷糊糊時說的也是:“俺渴……”;受傷的時候說的也是:“娘!俺疼……”;或者當他們吵起架來時說的也是:“俺不會放過你的!”
這樣“頑固”的口音,想一下子改好怎麼可能容易。不過想到那天的屈辱,蔣鳴是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要說改口音的方法,不外乎這幾條:多聽——聽標準的語音(如主持人等)是怎麼說的;多說——模仿標準的語音是怎麼說的;多練——反覆地在模仿中糾正自己的語音;持之以恆——改口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需要長時間的磨合鍛鍊的。
於是問題就來了:比如這方圓10裡的,超過80%的人說的都是方言,普通話普及的範圍很狹隘,會說的年輕人又大部分都是城裡的,蔣鳴平時根本遇不到;又比如蔣鳴家的地理位置差,根本就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