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桃花眼波濤瀰漫,彷彿天上的銀河倒掛下去把他整個人都弄得水盈盈的。“還痛著。要不你幫我吹吹?”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開迎新晚會,有場舞蹈,一溜兒土耳其留學生在那邊跳大神一樣,外邊一圈人往中間那個男生身上猛撲,活像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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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
李晉東就有點不明白。
張河成天這樣嬉笑不禁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如果真說是素來有這樣行徑,卻也不像。
那若是單單衝著自己來,就未免有些奇怪了。
——李晉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招引人的魅力。
他因此沒去接話,只抬手指前面的酒鋪:“去喝喝看?”
張河也沒堅持,只聳聳肩膀:“走啊。”
這家鋪子店面很小。應該說這條街上,就沒有什麼大的店鋪。只是看著還算幽深,又因為要存酒,所以光線特別暗,牆邊上一溜兒酒罈子,一個個堆疊著,整整齊齊地碼得老高,一眼看過去好像黑暗裡陰沉沉的骷髏。
老闆是個老頭子。鬍子很長,耳朵不好。李晉東問他要碗酒喝,還喊了半天。
桌子椅子也不乾淨。雖然光線很差,但一眼看過去就見到一片油膩膩的,一邊的桌子還缺了一角。張河大概是有點愛乾淨,嫌惡地皺眉毛,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塊方帕子往長椅上擦了半天才坐下來。
他的那條雪白的藏獒也隨他。人家都說夫妻呆在一起會長得愈來愈像,也不知道寵物跟主人是不是也這個樣子。就見它黑乎乎的眼珠子很不高興地瞅著髒乎乎的地面,爪子撓了許久,才不甘不願地趴臥。
李晉東看得想笑。
東仔就扒著他的褲腳管,湊著一股機靈勁兒往上爬,不一會就爬到他膝蓋上,衝著張河腳邊上的藏獒狗仗人勢地繼續呲牙咧嘴。那條藏獒估計更不高興了,喉嚨裡低低地吼了一聲,把東仔激得渾身一個激靈。
張河看著就道:“你這條薩摩耶倒是小。我以前也養過,四十來天的沒有這麼小過。”
李晉東坦言自己不懂:“三姨送的,大約骨架天生就這樣。”
說話間那個老頭子送了一罈子酒過來。很古老的酒罈,磚紅色的,挺著大肚子,活像快要臨盆的孕婦。頂上用泥死死封著,那老頭子一使力,用力把泥封揭開,就有一股奇香撲鼻而出。
原本在外邊就已經聞著酒香。這會兒更近地聞,幾乎但這樣就能醉了。
李晉東很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子送進嘴裡。卻也不烈,只味道綿延不盡,能沿著喉嚨管一直熱到心裡深處。還有一股很濃的梨花香氣,整個人像是站在了梨林的深處,又是正好的春天,全部的梨花全開了,白色的細嫩花瓣薄紗一樣,把藍天都遮蔽過去。
“好酒。”他大聲讚歎。又給那個老頭子連連比劃手勢。
老頭子卻似乎是得到讚揚多了,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轉身進了廚房間,又端了幾碟子下酒菜出來。
鹽水花生,涼拌香菜,並了一碟野雞爪子。樣子不好看,但分量很足。
張河這會兒忍不住也讚歎起來:“看著破破爛爛的地方,這菜瞧著倒不錯。”
李晉東忍不住道:“所以總不能以貌取人。”
“哦,”張河一挑眉毛:“那如果孔揚不長成那樣,你會喜歡?”
李晉東沒提防張河會突然說這個,忍不住臉有些漲紅。但隨即想起這裡並沒有人認識孔揚,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只是張河的話永遠那樣陰陽怪氣,聽了叫人心裡不舒服。
“我承認,我是喜歡他的那張臉。”既然如此,還不如大方一些。“不過這個世上誰不喜歡好看的臉?”
張河飲了一口酒,臉上倒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李晉東心裡忽然好奇:“說到這個,你追著我又算是怎麼回事?”他自嘲地一笑:“我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今天既然碰上了,我們索性把話說開,成天憋悶著你不覺得累得慌。”
張河很賴皮地一笑,牙齒白閃閃的:“我說過,我們有緣。”
李晉東翻了個白眼。
有緣也不用有到這個份上。
東仔從他膝上又爬到桌面,大著膽子往他的碗裡舔了一口酒,咂咂嘴巴,又舔了一口。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張河面上似笑非笑:“不過你確定,你真的想聽?”
黑沉沉的房間裡忽然亮起一點亮光。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