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的陌生人一樣,結束了三個多小時的提問和回答。
季真望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感覺。
望著穿上警服、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哥哥,他真有種想滴血驗親的衝動。
兄弟?什麼是兄弟?流著相同的血就是兄弟?
那為什麼從季真希身上,他看不到任何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找不到任何說服自己把季真希當哥哥的理由。也許季真希也
一樣,對於季真望這個弟弟,可有可無,而且最好是無。
雖然兩兄弟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只因為各自要走的路不一樣,而漸漸生疏。即便如此,也犯不著一定把對方拉
上自己的路,更犯不著一定要擋住對方的路。所以最後也只能選擇當個陌生人,能沒有交集就沒有交集。你走你的陽關
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是這樣。
但現在忽然得知哥哥負傷,季真望忍不住擔心起來。
第二天傍晚,他來到季真希住的地方。
那是一棟建在偏街的再普通不過的一室一廳帶陽臺小公寓,季真希住三樓。
在樓下徘徊了大半天,季真望才鼓起足夠勇氣走上樓去,按響門鈴。
「誰呀?」房間裡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但卻不是季真希的聲音。
季真望正在發呆,門卻忽然開啟,一個二十上下的俊美男人出現在他眼前。淺褐色的頭髮看上去非常柔軟,髮梢一直垂
過肩膀。幾乎看不出肌肉,但卻不會顯得軟弱。
「你是……」兩人同時發出聲音。
「請問……」兩人又同時發出聲音。
「我是……」當兩人第三次不約而同講出同樣的話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夏瑾,是誰呀?」這時季真希也走到門邊,他頭上還纏著一圈厚厚繃帶,一股很濃的藥味傳來,季真望忍不住皺了下
眉。
那個被喚作「夏瑾」的人指著季真望問季真希道:「反正我不認識,你認識嗎?」
季真希盯著季真望的臉望了好久,眉頭越皺越攏。
就在季真望以後他會說出「不認識」這三個字時,對方忽然爽朗一笑,拍了拍季真望的肩膀說:「好久不見,真望,別
站在外面,進來吧。」
「真望?」夏瑾有些疑惑。
「是我弟弟。」季真希笑了笑,簡單明瞭講清關係。
「弟弟?」夏瑾果然被嚇了一跳,盯著季真望上下打量。
那毫不避諱的目光令季真望不禁低下頭去。說實話,他更寧願哥哥把他當成一個普通朋友介紹,因為他不願和哥哥的生
活有太多交集。
但在季真希溫和目光的注視下,季真望還是走進屋去。
房間雖然小,但卻佈置得非常整潔,可以看出主人的生活習慣非常良好。
季真望剛在一張小沙發上坐下,夏瑾就端來一杯紅茶。本來還以為夏瑾也是湊巧來看望季真希的客人,但現在見他又端
茶又送水,比季真希還像這裡的主人,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不待季真望發問,夏瑾就搶先問道:「真希,你什麼時候有的弟弟?」
「生下來就有了,我們是雙胞胎。」
季真希的毫不避諱,令季真望感到一點不可思議。想起上次見面時兩人還仿若生人,怎麼現在季真希卻對自己這麼親切
?
「雙胞胎?怎麼沒聽老大說過?」夏瑾顯得非常吃驚。
「老大?」季真望也對這個名詞感到意外。
季真希笑著解釋道:「就是局長,我的養父。」
不知為何,季真望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十年前父親被暴徒擊斃,兩兄弟被送入孤兒院,不久後,季真希便被一名警察
領養。十年過去,那名當初收養季真希的警察已經變成局長,而季真希也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員。但季真望,卻只是一個
隨時都可能橫屍路邊的社會垃圾。
偶爾會想,如果十年前被領養的人不是哥哥,而是自己,也許自己的人生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吧?不過已經是十年
前的事了,現在再如何假設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季真望輕輕嘆了聲氣。也許,他的確有點嫉妒季真希的好運。
「我們兄弟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吧?」季真希突然說。
「嗯。」季真望笑了笑,點頭,「還記得上次見面是在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