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能還我錢包?”既然他肯開價,就隨便他開。
他放開了我,整了整衣服,突然猶豫了起來,彆扭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我,我想。。。你幫我看著這小子!”
他把黃毛揪過來,對我說:“這小子不學好,我工作忙又沒時間管他,我要你幫我管著他。”
我怔住了,我想了千百種條件,比如賠醫藥費,送公安局,甚至坐牢,卻想不到這種條件。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黃毛不幹了,急著說道:“哥你幹嗎呀,我才不要他管我呢,他哪點兒比我強?打架,還是。。。”
“你閉嘴!你打得過他嗎?”
黃毛一下子癟了氣,垂著頭不敢吭聲。
“從今天開始,你就聽他的,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他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如果我知道你不聽他的,我就把你關在家裡,你休想再出來!”
然後他又看向我,“成輝,你不是本地人吧?我不知道你來延吉要辦什麼事兒,總之你多待一段時間,把他管好了你再回去。到時候我會把你的東西還給你,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幫你,我幫不了你,我爸也可以幫你,我爸是市公安局的局長,這個地方的事兒,黑的白的,他都管得著,這個條件你接受嗎?”
他這哪裡是提條件,分明是在威脅我,但是一想到他的爸爸是公安局長,找李雲石的事不就可以幫忙了嗎?有了他的幫忙,我能省不少力氣。
於是我點頭同意了:“那行,不過我得先問問,怎麼才算把他管好了?”
他說:“讓他好好唸書,別成天出來打架瞎混,如果一個月之內他肯回學校,又沒捅什麼大婁子,我就兌現承諾。”
“好,成交!”
看看我們自顧自地談生意,也不徵求他的意見,黃毛又急了,“你們倒聊得熱乎,也不問問我?哥,他算老幾呀管我?我才不要聽他的!何況,他又是GAY,萬一看上我,那我豈不得噁心死?。。。”
“你給我閉嘴!”他哥哥也火了,揪著他的脖領子,握緊拳頭就要打他,半路又停住了,黃毛嚇得直叫媽呀,他哥哥還是沒打下去,放開了他,輕蔑地說道:
“也不自己照照鏡子,你以為——他會看上你?”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我心裡暗笑,黃毛的哥哥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幾斤幾兩重。黃毛這樣的毛頭小混混,即使我是個GAY,我也不會看得上。
我突然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一直憋在心裡的氣,因為他的這句話,讓我稍稍得到了緩解。
“你叫什麼?”我問黃毛哥哥。
“樸宇昊,宇宙的宇,日天昊,我弟弟也叫樸宇浩,浩瀚的浩。”
“你們姓樸,是鮮族人?”
“是,我們這裡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鮮族的,沒什麼稀奇的。我會給你配個手機,方便聯絡。你現在住哪?”
“在小市場的一家朝鮮飯店。”
“在那兒打工?”
“嗯,錢包被你光顧了,我只能自謀生路。”
他又笑了:“你真的以為是我偷的?”
我說:“不是你,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是樸宇浩這小子偷的,被我發現了,就要了過來。”
“樸宇浩不就是你。”
他不笑了,皺了皺眉自言自語的說:“都怪我老爸給我們起的名字聽起來都是一個音兒,搞了很多誤會出來。。。我是說我弟弟,他偷了你的錢包,我就把它放在我這兒了。”
“呃。”
“好了,明天我會讓他把手機給你送過去,我會在裡邊存上我的號碼和他的號碼,你給我看好他。”
“呃,我怎麼看他?我也要幫忙飯館的生意。”
“那就看你的能耐了,總之讓他別惹事,做個好學生。”
樸宇昊帶著樸宇浩回家了,我看著地上自己被落日拉長的影子,就像我被強行拉扯的命運,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身上能發生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兒,難道我是掃帚星?剩下來就是要倒黴,就是要走惡運的?
無論怎麼樣,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莫名其妙地,我成了一個朝鮮小子的全職保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同音的名,我也是自己胡想出來的,沒參考過別的故事,如果雷就躲開吧,不想改,就想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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