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小說:筆下丹青 逸紹 作者:卡車

松雪不太適應,可還是聽話的把自己的地盤讓了出來,只劃出了很小的一塊區域來練字。

說實話覃松雪對於這群來練字的孩子不太看得上眼,這點是遺傳了他爸的,覃父對縣書協那堆倚老賣老的老頭子意見也很大。那群學生一個字教了很多遍都不會寫,而且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一點常識都沒有,還把兩種墨汁倒在同一個碟子裡,第二、第三天成了宿墨,發臭的氣味燻得人簡直想吐,從那以後覃松雪再也沒和那群小朋友共用碟子。

九個學生的年齡差很大,最小的一個和覃松雪差不多,最大的一個已經有十二歲了,之前在一小的一個美術老師那裡學過一段時間,年後美術老師把價格提高了,而且覃父這兒有個省書協的招牌,家長在權衡之下還是傾向於覃父一些。

覃父教這些孩子的時候明顯松很多,只讓他們寫兩個小時就走人了,動筆之前練姿勢也只站了兩天。不過同樣是問了孩子們想學什麼之後才開始教的。

小孩子們都有一種惰性,不願意自己動腦筋,每天寫頭幾個字的時候總吵著要覃父手把手做示範。

覃松雪撇撇嘴,眼神非常不屑。那兩個字他爸都寫了十幾遍了,還記不住寫法,明明是想偷懶!

“顏體的‘捺’尾部有一個分叉,叫做‘激石波’,就像水從一塊石頭上面流過去分成兩條支流那樣……先寫下面的這一條……再勾上去寫上面的部分……這樣……懂了嗎?”覃父攥著一個小姑娘的手引導著她起筆,十分耐心地跟她講解。

“不懂。”小姑娘不過七歲,說話聲音脆生生的十分可愛,但是說出來的內容卻讓覃父十分無語。

覃父耐著性子又帶著她寫了一遍:“這回你看好了啊……”

覃松雪:“哼。”

陳恪之順手往他頭上拍了一巴掌。

覃松雪被打得不痛不癢的,吐了吐舌頭繼續寫字。

總的來說小朋友的學的字很雜,選的字型各式各樣的,但不論歐體、曹全、顏體覃父都能切換自如,其他人不知其中玄妙,覃松雪和陳恪之是對覃父十分佩服的,他們兩個都在切換風格的時候吃了大虧。

“周洲,我不是讓你看字帖嗎?”覃父走到那個十二歲的孩子面前,把剛剛寫的有示範的毛邊紙抽走了。

與覃松雪和陳恪之不同,其他孩子用的毛邊紙是有米字格的,而且大小不到八開,和覃松雪的四分之一差不多。覃父的字帖和市面上賣的已經修補過的初學者字帖不同,他的都是直接從碑上拓下來影印的,還原度很高。周洲看著費力,照著覃父做的示範寫完之後,就把那張毛邊紙放在了字帖上面臨摹,結果被覃父抓了個正著。

覃父非常反對他們模仿自己的字,周洲他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他在龍老師那兒學字都是照著老師的範本寫的。他這麼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覃父叼著根菸沒點燃,皺著眉頭看了周洲一眼。

“別人吐過口水的東西你會吃不?”覃松雪一直看周洲不順眼,學過寫字了不起嗎?整天把以前學的半調子顯擺出來,他寫出來的那種顏體連筆法都不對,顏體是要用筆逆推的,而他下筆完全沒有力氣,字線條的邊緣十分光滑,覃松雪翻過他的練習,有些筆畫的墨根本都沒透過毛邊紙。

當然,覃松雪拿話刺周洲也有炫耀自己的成分在裡面——他字寫得比周洲要好。

這些東西陳恪之也看在眼裡,本來嘛,這些東西心裡明白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可覃松雪沒陳恪之會做人,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所以覃松雪和那些孩子的關係都不好,一天下來說不上一句話。覃松雪也不在乎,他只要有小恪蟈蟈就好了。

“覃松雪!”覃父皺眉,抬高了聲音道。因為是自家兒子,所以覃父教覃松雪的時候說話沒什麼遮攔,為了讓覃松雪印象深刻,把隨意模仿別人這件事比喻得噁心了些,沒想到覃松雪這時候用來刺周洲了。

覃松雪翻了個白眼,他又沒說錯。

周洲和覃父的臉色都不太好,陳恪之沒辦法,於是字都沒寫完就拉著覃松雪出去了。

覃父見覃松雪沒心沒肺地走了,開口對周洲道:“你覺得你和你爸爸寫的字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一樣。”周洲想也不想便道。

“那你爸爸和你媽媽的呢?”

“也不一樣。”周洲覺得奇怪,問這個幹嗎啊,覃老師要說什麼?

“每個人寫的字都是不一樣的,我的示範做得再好也是我寫的字,你照著我的寫是沒有用的,你要學的是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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