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去理會他有時的神經質,他其實是能令你很舒服的。
明鋒終究沒有說什麼。他吃了一屜小籠包,連喝兩碗粥,心情好了不少,隨手披上外套:“今天我還得出去,很多事得辦,晚上估計又得你自己吃飯了。”
“哦。”江照站起身,“那你幾點能回來?”
明鋒想起昨天六點和九點那兩個極為準時的電話,猶豫了片刻,說:“估計得十點吧,也有可能得大半宿。”
“那我等你。”江照說得很自然。
明鋒本想說不用等,但一轉念,沒說出來,他發現江照有時候很執拗,近乎病態,你根本改變不了。
明鋒下樓,開車,去找馮賀。畢竟是在國內第一場秀,身邊的朋友都應該請一請的。
馮賀正在鬧心,非常鬧心,原因是他偉大睿智英明神武腹黑鬼畜的連旗連哥,要學廚藝。
連旗受刺激了,被田一禾刺激了。
最近田一禾日子過得挺滋潤,每天連旗七點鐘準時敲門——當然時間是田一禾定的——放下各種早餐,順便幫田一禾收拾收拾屋子,擰開洗衣機洗洗衣服。
田一禾心情好的時候,跟連旗說上兩句閒話,聊聊今天外面冷不冷啊,晚上去哪玩啊之類之類的。心情不好就瞪著兩隻眼睛,跟炸毛的小公貓似的,一會說麵條太燙了一會說衣服晾的不是地方橫挑鼻子豎挑眼。連旗好脾氣地笑,時不時捋捋他炸起的毛。
連旗天天變著花樣給他買飯吃,高檔的低檔的有名的沒名的,把田一禾本來就刁的嘴養得越來越刁。到後來田一禾膩煩了,他不喜歡飯店那種千篇一律的味道了,他想求新。他一邊修指甲一邊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一邊眼睛跟探照燈似的隨著連旗走來走去。等連旗在餐桌前忙活著擺上美味的時候,忽然開口:“我說,你會做飯不?”
“啊?”連旗推了推眼鏡。
“做飯。”田一禾不耐煩地翻個白眼,“我想吃紅燒肉。”
“那我現在去給你買?”連旗一副標準忠犬的模樣,極富耐心地問。
“不,我要吃你做的紅燒肉。”
連旗半天沒吭聲,他推了推眼鏡,又推了推眼鏡,然後他說:“我給你去買吧。”
田一禾來勁了,他扔下指甲刀從沙發上跳起來,摸著下巴繞著連旗踱步:“哦,原來你不會做飯。這不行啊炮灰,你想追我不會做飯可不行。你知道不?我的廚藝那叫頂呱呱,知道我最擅長做什麼不?”
連旗真的差點就回答:“餛飩。”幸好他寡言的性格已經深入到骨髓裡,兩個字在唇邊轉了兩轉,沒說出來。
“餛飩。”田一禾自己說了,還挺得意,“你可別看那個簡單,難著呢,用什麼肉用什麼菜放多少鹽……”他扳著手指頭唸叨,最後一擺手,“說了你也聽不懂。反正,你得會做飯。”
連旗沉默了好一會,然後他說:“我會下麵條。”
“行啊,那你給我下一碗。”
連旗像奔向戰場一樣慷慨赴義地進了廚房,噼裡啪啦忙活近一個小時,等田一禾差點餓趴下的時候終於把麵條端上來了。
田一禾看一眼花花綠綠黑黑紅紅的一碗東西,愣是沒敢動。他說:“算了你買的菜其實也挺好吃的。”
連旗一回到書店,就讓馮賀給他找烹飪學習班,還要速成的,還要家常菜的。馮賀內牛滿面,老大你以前是混黑社會的你還記得嗎?你手下幾十個兄弟你還記得嗎?你是S城黑彩最大的莊家你還記得嗎?那小子是正規彩票站的跟你勢不兩立你還記得嗎?
馮賀沒敢說這些,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來:“連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歡那小子啥呀?”
這句話問完連旗就沒說話,他站在書店清爽明亮的大落地窗前,望著對面髒兮兮的彩票站,目光深沉而又飄遠。等馮賀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連旗開口了:“他含著眼淚氣勢洶洶地罵你的時候最好看。”
馮賀一臉的黑線,於是連哥你其實是個受虐體?
作者有話要說:老樣子,週末兩天不更文,哈哈
18、探聽 。。。
儘管馮賀心裡千個不願意萬個不願意,但是老大的話還是得聽,趕緊動用所有能動用的人脈,開始找吧。找來找去也沒有這樣的呀,教英語教書法教電腦教會計教物流教拉丁舞健美操,就是沒有教做飯的。好不容易打聽到S城的婦女會館弄了一個家庭烹飪學習班,可也不能讓自己老大跟一幫家庭主婦老孃們學廚藝不是?
但連旗不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