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之人最是可惡。
走到還愣在那裡的邦子跟前,他問道:“你是不是要找金鱗?”
他昨天才替金鱗到王爺身邊當差,之前也沒見過這人,想也是找金鱗的。
邦子愣愣地點頭。心裡真是凌亂了,村裡的老秀才說的對,皇家真是嚴苛。
“你等著,我給你叫去。”金風說道,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半刻鐘之後,金鱗一步一步地僵硬著走了過來。
“找我啥事?”金鱗懨懨地問道。
邦子瞪著他走路得姿勢,疑問道:“金侍衛,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金鱗連聲說道。
邦子也不再多問,掏出了懷中的銀票,塞到他的手裡道:“這是你打的那些獵犬的錢。”
金鱗看了眼手中的銀票,奇異道:“不是給你了,還有人嫌銀票燒手的?”
邦子認真道:“這就是你的,我們拿了的確燒手。還有這麼多錢,憑空得了,對我們的生活不好。”
“嘿,你才多大的孩子”,金鱗欣賞道:“想得倒是明白。”
邦子呵呵一笑,便擺手回了錯對面的院子。
金風嘖嘖兩聲,看著金鱗道:“大哥,這下不疼了吧?”
金鱗將銀票揣起來,嚴肅道:“好好當差,我養傷去也。”
金風卻又上前兩步,神秘問道:“大哥,你攢多少錢了已經?還不夠娶媳婦?我聽說,太妃娘娘身邊的秋扇再過幾個月就夠年齡了。秋扇長得好,心也好,手也巧,最重要的是經常跟你說話。”
說著八卦地擠了擠眼睛。
金鱗抬起腰間不離身的劍,照著金風頭上就是一下。
“小三,你自己惦記著就惦記著,用得著試探我嗎?”金鱗說道。
“哎,怎麼是我惦記著?”金風哇哇大叫道:“不知道是誰,天天數一數老婆本,連上一次妓院都不捨得……”
金鱗周圍陰風陣陣,“小三兒”,他輕聲說道:“再說一句試試?”
“試試又沒有禮物可拿”,金風后退兩步,說道:“我當值去了,大哥好好養傷去吧。”
金鱗撫劍離開,拍了拍胸口的銀票。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攢多的花不完的銀子,讓老婆孩子不吃錢的苦。這是他五歲應選皇宮暗衛之前,父母因無錢看病相繼去世後,在垃圾山中形成的一個模模糊糊的信條。
本以為做了暗衛,一輩子屬於黑暗。沒想到調到王爺身邊當差,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太陽之下。
算一算,十一年,已經攢了近十萬兩了,啥時候娶媳婦?
不過王爺不娶妃,他哪敢越到前面去!
秋扇……還沒有碧瓦、初寒處得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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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眼花繚亂,待會兒還得再寫教學設計……
看書愉快!
107 好歹
“娘娘,王爺過來了。”孫嬤嬤捧著一個紅泥小爐,輕步進來,笑著說道。
婢女微笑著打簾,容成獨隨後進來。
太妃放下了手上才剛默讀了一頁的心經,也沒看進來的兒子,隨手拂了拂膝上裙幅。
“娘喚兒子過來,有何事說?”他仍不掩清冷,卻是比起常人多著幾分親近。
太妃容顏稍斂,不冷不淡道:“如今忙了,忙著哄女人呢,我這個做孃的見你一面也不容易了。”
兒子如今面色越來越好,她當然發自心底的喜歡。但是之前還會三五不時陪她吃頓飯的兒子,這兩天卻是除了早晚安就沒見過他的影子。雖是不至於氣怒,心裡不舒服倒是真的。
容成獨霎時淡笑,轉動腳步,優雅的身影在一旁落座。“母妃有何話,直說就是了。”他的聲音清冷笑意流動。
太妃見兒子如此,心中略略平復,不動聲色道:“王家的人你要如何處置?”
容成獨臉色平靜,似乎早就猜到了太妃的話一眼。他低眸,骨節分明的食指順了順袖邊,“王家如此行為,罪不容赦,難道母妃要為他們求情?”
太妃被說中目的,咳了一聲道:“何談說情,不過總歸金鱗之前說了那句話,把王家處置的太重了,豈不是告訴金川的達官貴人們,你一個金川王還比不過一個女子重?”
“金鱗那句話,說地很對。”容成獨顏色淡淡地。下一瞬間,語氣變得清冷:“母妃,自來了金川,這樣的事情,您從不關心,今日卻要這麼說,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