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價錢。這兒有些傢俱是我從老家帶來的,你可以看出那是極上等的傢俱,於是我就要了一個相當合算的高價。他也立刻同意了。我本來就打算到國外走一走,而這次交易是非常賺錢的,看來我往後的日子是滿富裕,不會成問題了。
“昨天這個人把寫好的合同帶來了。幸虧我把合同給我的律師蘇特羅先生過了目,他也在哈羅居住。他對我講:‘這是一個非常古怪的合同。你注意到沒有,如果你簽了字,你就沒有合法權利把房子裡的任何東西拿走——包括你的私人用品。〃當天晚上那個人來的時候,我指出了這一點,我告訴他我只賣傢俱。
“〃不,不是傢俱,而是一切,〃他說。
“〃那我的衣服,我的首飾怎麼辦?〃
“〃當然,當然會照顧到你的私人用品。但是一切物品不經檢查不得攜出房外。我的主顧是一個非常慷慨的人,但是他有他的愛好和特殊習慣。對他來說,要不就全買,要不就不買。〃
“〃既然如此,那就別買。〃我說。這件事就這麼給擱下了。但是這個事兒實在稀奇古怪,我恐怕——”
說到這裡出了一件意外的干擾。
福爾摩斯舉起手來止住了談話,然後他大步搶到房間另一端,呼地把門一開,揪進一個又高又瘦的女人,他抓著她的肩膀。這女人死命掙扎著被揪進了屋,就象一隻被抓出雞籠的小雞一樣扯著嗓子亂叫。
“放開我!你要幹嗎?〃她尖叫著。
“是蘇珊,你這是怎麼回事?”
“太太,我正要進來問客人是不是留下用飯,這個人就撲上來了。”
“我已經聽見她躲在門外有五分鐘了,但我沒有打斷您的有趣敘述。蘇珊,你有點氣喘,對不對?你幹這種工作有點困難。”
蘇珊憤憤地但是吃驚地轉向捉住她的那個人。〃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這樣揪住我?”
“我只是想當你的面問一個問題。麥伯利太太,您對什麼人說過要給我寫信和找我幫忙了嗎?”
“沒有,福爾摩斯先生。”
“誰發的信?”
“蘇珊。”
“這就是了。蘇珊。你給誰寫信或捎信兒說你女主人要找我了?”
“你瞎說。我沒報信。”
“蘇珊,氣喘的人可能會短命的,說謊是沒有好結果的。你到底對誰講了?”
“蘇珊!〃她的女主人大聲說道,“我看你是一個狡猾的壞女人。我想起來了,你曾在籬邊對一個男人說話來著。”
“那是我的私事,〃蘇珊生氣地回嘴。
“要是我告訴你,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是巴內,怎麼樣?”
“既然你知道,還問什麼?”
“我本來不能肯定,但現在我肯定了。好吧,蘇珊,要是你告訴我巴內背後是什麼人,那是值得給你十英鎊的。”
“那是一個經常用千鎊頂你的十鎊的人。”
“這麼說,是一個富有的男人 ?'…'不對,你笑了,必是一個富有的女人。到此為止我們已知道這麼多了,你還不如說出名字來掙這現成兒的十鎊。”
“我寧可先看你下地獄!”
“什麼話!蘇珊!〃麥伯利太太喊道。
“我不幹了。我對你們都夠了。我將叫人明天來取我的箱子。〃說著她徑直走出門去。
“再見,蘇珊。別忘了用樟腦阿片酊……那麼,〃福爾摩斯等門一關上立刻從打趣轉入嚴肅,“這個集團是認真要幹一樁案子的。你看他們行動多麼緊張。你給我的信上是上午十點的郵戳。蘇珊立即向巴內報信。巴內毫不耽擱時間就去找他的主子請示;而他,或她——我傾向於女主子,因為剛才蘇珊認為我說錯時笑過——制訂了行動計劃。黑人斯蒂夫被找了來,到次日上午十一點時我已受到警告。你看,這是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
“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正是需要解決的問題。在你以前是誰住這所房子?”
“一位退休的海軍上校,姓弗格森。”
“這個人有什麼特異之點麼?”
“沒聽說。”
“本來我懷疑是不是他埋了什麼。當然嘍,如今人們埋金子都是埋在郵政銀行裡頭,但是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些瘋癲的怪人。要是沒有這種人,世界豈不是太單調了嗎。起先我確是設想過埋珍寶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要你的傢俱幹什麼呢?你總不會有什麼拉斐爾原作或莎士比亞第一對開本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