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一個朋友,做電腦的。那人跟詹遠帆說,歐鵬告訴他詹遠帆有一朋友是盲人,沒什麼樂子,想讓他幫詹遠帆弄一電腦,帶語音軟體的,費勁就可以自己用電腦了,上網,看電影(呃,聽電影),聊天,甚至還可以玩遊戲。那樣,費勁就不會太無聊了。
詹遠帆很是感動了一下,不過對於歐鵬和他那朋友的好意還是婉言謝絕了。說實在的,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有些心動。費勁不喜歡外出,除非是詹遠帆帶著。但是詹遠帆不可能天天帶他出去玩。做生意有應酬,還有別的朋友,不是每個場合都可以帶費勁去的,就算他帶,費勁也不樂意跟著。每次回來晚了,見費勁聽收音機,摸書,或者健身,詹遠帆還真有些內疚。
但是電腦這玩意兒最容易上癮。萬一上癮了,費勁沒時間搭理他,那不是去了多的?聊天,靠,萬一聊出什麼網戀,自己怎麼辦?倒不是怕他出軌,但是精神出軌這事兒……靠,去吃無名氏的醋,更加鬱悶。
再說了,只聽人家講電腦上癮成為宅男。費勁已經夠宅的了,如果以後買東西他也來個什麼網購,靠,更是不用出門了。他詹遠帆,還著實想帶著費勁出去顯擺呢。
但是這話沒法對費勁說。這是他的小算盤,有點兒不光明正大,說起來是為費勁著想,實際上,還是為著詹遠帆他自己省心。見費勁明顯不待見歐鵬,詹遠帆腦子有些犯糊塗了,不該說的事情也說出來了:“那啥,跟你說,我今兒在那個酒宴上還碰到一個人,男人,三四十的樣子,特man,也不是那種肌肉男啦,就是,往那兒一站,本來不打眼,眼睛一瞪,立刻一股子殺氣。那傢伙坐我們那桌,一個人來的,喝悶酒,眼睛繞著歐鵬打轉。說來也奇怪嘿,歐鵬根本就沒有跟他打招呼,而且看上去還有些怕他。還暗地裡叮囑我,最好能把那廝給灌醉了,千萬別讓他鬧事。靠,老子看他那樣子,都有些怕,哪裡敢亂講,招呼著別人一起灌他,可是那傢伙,酒量比我的還大,怎麼也灌不醉。後來婚宴過了一半,那傢伙就走了。歐鵬啊,你猜他怎麼著,又有些放心又有些惱怒,似乎還有些苦悶的樣子……”
費勁哈哈笑了起來:“沒有想到他也吃癟,居然還真就成了個gay了……那兩人,肯定有一腿。想想看,那個男人是什麼路數?黑社會,還是殺手?要不然就是個……呃,靠,怎麼著,他也碰不到這樣的人呀?那麼個循規蹈矩的傢伙,生怕行差踏錯的……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詹遠帆鬱悶了。費勁怎麼成了這個樣兒啊?難道是受自己影響的?感覺那傢伙越來越陰險狡詐心裡黑暗,自己,越來越像個善良被欺負的大叔了。
“來來來。”費勁笑眯眯地說:“今兒你喝酒喝多了,我也不鬧你。睡吧,我還聽一下廣播。”
“又是那個什麼晴娃娃的知音姐姐的節目?你怎麼這麼八卦啊?那些個家長裡短的,都是些容易感傷的少男少女聽的節目,你個大男人,膩不膩味啊?”
“不膩味。”費勁斬釘截鐵地說:“我還就好這一口,看人家難受,比較一下,自己是何等地幸福。有了知心的愛人,愛人又那麼細心體貼,對寡人死心塌地。嘿嘿,這麼一比,更加惜福。你不曉得嗎?”
詹遠帆說不出話來了。甜言蜜語他是很喜歡聽的,可是怎麼回答,對他而言,始終是個難題。
“更何況,現在已經晚了,那個節目已經散場。我介紹你個好聽的。嗯,我都好久沒有聽了,不曉得晴娃娃今兒個要講什麼故事呢?”
費勁開啟收音機,調到那個特殊的臺。時間還沒到,熟悉的聲音自然還沒有響起。於是又開始跟詹遠帆策:“對了,轉眼也就過年了。我老孃要我們到她那兒吃團年飯。你有意見沒?”
詹遠帆吐了吐舌頭:“我哪敢有意見啊?丈母孃……呃,老孃要我去,當然得去。不過三十不行啊,我得去我爸我媽家……那啥,二十九吧。跟你媽說一聲。我還跟我家冷戰呢,不去不大好。真要缺了今年,以後就更不好開口了。”
“說起這事,我也要問。他們怎麼還沒有鬆口嗎?”費勁皺了皺眉頭。這事,詹遠帆不跟他交代,他也就不好問。不過過了這麼久,幾個月了,還沒有拿下,這姓詹的,本事也太小了。
“也就冷戰唄。我不提,他們也不吱聲……反正耗唄,他們準會同意的。”
費勁只笑不說話。搞不定也好,他就不用去詹遠帆家了。畢竟是別人的家,他還得裝作羞答答的樣子,被那詹爸詹媽還有倆姐姐打量來打量去,再加上,呃,詹家還有那麼多親戚,真要應酬起來,不知道會有多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