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他瘦了,為何他如此憔悴疲勞……多少年蘇定沒有正視過這個人的臉,如今的這人雖然依舊英武,但已經不是記憶中那般逸俊。
“繹君…。。”帝王走到他跟前,單膝跪地視線與他齊平。“繹君……”
繹君,蘇繹君,對啊!這是我以前的名字,我就是蘇繹君。從什麼時候我就不敢承認我是蘇繹君,不敢認清自己的心意…。。聽見君王叫出自己以前的名字,蘇定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卸下帝王之氣的人。
“皇上,微臣現在的名字是蘇定……”君王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入自己懷中,修長的雙臂緊緊環住懷中人。想要叫他融入自己的胸腔之中,破開皮肉肋骨。,
“能安靜點嗎?”君王將頭埋入他頸項,意外溫柔的話語阻止了懷中人的反抗,“就這樣好嗎?…。繹君…。現在就現在,做以前的繹君……”
寒藤,我就在這。不是蘇定,但君為臣綱。蘇定停下半空中正欲抱住君王的雙手,隔住空隙緩緩環合,就以這樣的擁抱回應君王。
“皇上……”頸項間的溼潤感,蘇定明白抱自己的這個人正在哭泣。
“繹君我不想離開,就算你不承認我對你的心意,就算你不承認自己的心意,就算我們永遠是君臣,就算如此我也不想離開…。。”
“皇上…。”
“像以前一樣,叫我寒藤好嗎?”
“皇上,臣現在叫蘇定,而你始終是吾主。”蘇定推開君王。君王愣了,扯開嘴角自嘲一笑,起身走到案几前坐下。“朕十四登基,已在位二十年,太子病逝也快兩年。近日朝中老臣多番向朕提議立儲一事。朕的諸位皇子你覺得誰可以繼承大統?”
“微臣覺得幾位皇子中六皇子文武兼備更具治國之才,所以六皇子最有資格繼承大統。”
“嗯,丞相深知朕心,皇兒劇辛確有治國之才。朕累了,你退吧。”
“微臣告退。”蘇定偌偌退出蒼鶴殿。
菰蒲望著蘇定的背影,鬆開捏得發白手指,轉身進入殿內。蘇定走後,案几前的君王低頭嗅在懷中人曾經碰觸過的地方。看著這樣的君王,菰蒲木木楞在那,遠遠的伸出手繃緊白皙的指尖,想要觸碰案前的君王。可那人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碰不到,也不敢碰。
為何你的溫柔不肯對我展現,為何你連我是誰都記不住,為何對蘇繹君卻是……。
“寒藤……”菰蒲輕啟朱唇,將那兩個字輕輕擲出。
聽到異動的君王收拾表情,抬起頭恢復平日的威嚴,“你是誰?為何在這?”
你果真識不得我了,寒藤,我是褚槐啊。
“奴才是麗妃娘娘宮中的,娘娘讓奴才請皇上過去用晚膳。”
我是褚槐…。。
也是太監菰蒲。
“回去,說朕已傳過晚膳了。”
寒藤…。。
“娘娘說,今兒四殿下畫了山河圖。望皇上能去看看。”
我…。。
我恨你,寒藤……
“回麗妃,朕晚些到。”
“諾。”菰蒲緩緩俯身退去。
繹君,我不想離開…。。
繹君…。。
ps:諸位路過的抑或過路的看官,盼多回眸,第一次寫文。小流氓這廂有禮了。
☆、第六章 夜風襲人散絳桃,垂幕斜臥相思惱
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劃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斷腸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春日當好,道是那桃花醉眼,一片粉雲?紅雲疊簇的檀心宮。
“皇上,可來?”麗妃斜著朝天髻,烏絲間的青玉佩璫,結髮處銀蓮垂珠步搖隨著她飲茶的動作晃動。
“回娘娘,皇上說他晚些到。”黑羽似的睫毛扇動了幾下,菰蒲俯著身子,向前移了幾步。“娘娘,今兒奴才去蒼鶴殿,聽到了皇上與蘇丞相的對話。”
“皇上,都說了些什麼?”
“皇上問了蘇丞相對立儲一事的看法,蘇大人推薦了六殿下。”
“皇上怎麼說?”
“蘇丞相的意見正是皇上的意思。”
“啪”麗妃將手裡的茶盞摔碎在地,“可惡,皇上平日裡最疼愛的就是皇兒,為何要將這大業傳與一個低賤浣衣婦的兒子!”
“娘娘,這事兒還不是定局。”菰蒲轉動著漆黑的眸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