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聽說以前皇上和蘇丞相的可是不尋常。我們可以從蘇丞相那裡下手。”
“不尋常?怎個不尋常?那蘇定是個傲骨子怎樣讓他改口?”
“這不尋常奴才可就不知了。若是丞相不願改口,娘娘也別忘了,這四殿下原先的身份。”
羯羽杵在檀心宮內的桃花林間,團簇的桃花讓他看得有些乏了,轉身往內殿走,剛跨進殿門,就嚷:“母妃,我餓了。母妃,我餓了。”
“皇兒,可晚些?你父皇就要過來和我們一塊用膳。待會你父皇要是考你功課,可不要答錯。”
“皇上駕到!”外面的宮人高聲報道,眾人齊跪在地。君王抬手示意眾人起身。
“皇兒,聽人說你畫了這山河圖與朕瞧瞧。”
“好的,父皇。”羯羽接過菰蒲託在手中的畫軸,張開畫圖,一片青冥,一隻蒼雕。
“這是山河圖?”君王託著下巴看著所謂的山河圖。
“正是!”
“何來山?何來河?”
“父皇,請細看雕的眼睛。”
“妙!”蒼雕洞穿一切的眼眸中映著壯麗河山,君王不禁拍手讚道:“妙!鷹擊於空,萬物之上,洞穿一切。皇兒此畫正妙。朕的皇兒有志向。”
“父皇,我雖有鷹之壯志,但怎可與父皇這青冥相比。”羯羽挽住君王的臂膀。
“皇兒你可是越發會恭維父皇了。”君王用食指刮刮羯羽的鼻樑。
“皇上,皇兒可以用膳了。”看見君王對羯羽大加讚賞,麗妃前先的不快已一掃而光。“皇上,你可不知。皇兒平時是愛玩鬧了些,但用勤起來,連飯菜也會落下。每每要臣妾陪著,才會乖乖吃飯。”君王放下畫卷,攜羯羽走到白玉圓肚桌旁坐下。
“哦,這般?那皇兒要罰了,可不能忘了吃飯,麗妃你可要好生監督。朕就罰你將這整盤瑤柱吃下。”
“父皇,這麼多瑤柱在兒臣的肚子裡,怕是可搭出個瑤臺。瑤臺飛鏡。”
“朕可不怕你飛了,讓那些個道士系根紅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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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帝平日裡較少與妃嬪同寢,后妃較之玦國曆代君王算得上是後宮虛空。中宮一後,後下四妃,其餘也寥寥數人。共十二皇子,大皇子即太子已於兩年前病逝。君王同麗妃,羯羽用膳後,便在檀心宮的桃林下與羯羽對弈。
“父皇,可是要回蒼鶴殿了?”羯羽看君王起身。“父皇,今晚就在這吧!陪陪母妃,陪陪我。”
“皇兒,不可任性。朕還有奏摺未批。”君王拍拍羯羽的頭,轉身與隨侍離去。
羯羽摸著黑白棋子,“若是世間一切都隨這棋子,棋盤。黑白明晰,經緯分明就好。”
“殿下起風了。”片片桃花隨風落,菰蒲拂去羯羽頭上的花瓣。“殿下,起風了。回吧。”
“菰蒲,你真好看。桃紅映著人,到你這兒卻是人映花。”羯羽趴在棋盤上,散亂一地棋子。“菰蒲,你去回母妃。我想一人呆會兒。”
“殿下,可不要太久,夜風襲人骨。”菰蒲似月雙眸,輕靈轉動。如月倒影在湖面上,風起動光瀾。
菰蒲走後,羯羽拔了髮髻上的紫玉,青絲如墨,傾下,綴點片片桃花。羯羽扇動眼幕。桃林粉煙深處,一個身穿黑色深衣的挺拔男子。
“你是誰……。”羯羽向那人走去,“我知道你,你是……。”
那人轉身往更深處走去,正值初入夜,羯羽看不清對方的摸樣。
“我知道你是誰。”羯羽上前伸手,想抓住那人的衣角,抓住的卻是片片花瓣。
涼風襲人。羯羽睜開眼睛,適才趴在棋盤上打眯,睡了過去。想起方才夢中那人。
“瑞哥哥……”羯羽喃喃道,用雙手捂住臉,淚水竟從指縫落出,摔碎在棋盤的經緯黑白之間。
…………
為何那模糊的人讓我心緒悽迷,為何那未曾相見之人讓我覺似故人重逢,為何讓我…………慼慼悽悽…
愁相思。
☆、第七章 褐蜓點取寒秋露,末柳垂嘆已無渡
才睡。愁壓衾花碎。細數更籌,眼看銀蟲墜。夢難憑,訊難真,只是賺伊終日兩眉顰。
翌日。
菰蒲帶了倆隨從奉麗妃的命令來到蘇府門口。第二次來到這地方,菰蒲盈盈一笑,“我奉麗妃娘娘的旨意,來找蘇丞相。勞煩通報一下。”
門口守衛急忙跑進府內,少頃守衛便回到蘇府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