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巖柔聲在羯羽耳邊緩緩道。
受孕後身子意外敏感,濡溼溫熱的氣息撩弄著耳垂。不安的人向外挪挪身子。
“雨兒,你不要再推開我了。”男子的語調有些強硬。
首次聽見魏巖這般語氣。羯羽怔了怔,垂著頭,絞緊手中的衣襬。
我……羯羽不是要推開,就算想,也不忍。
男子托起羯羽的下巴,俯下高大身子。
你……撰緊手中的衣襬,閉上眼眸,等待輕吻落下。
可憐我親近了你,卻進不了你心……魏巖望著小心翼翼等待的人,落寞無奈笑著。淺淺吻上羯羽的額頭。
雨兒,我等著…等有那麼一天那人影子在被你心底散去……男子捧住精緻臉蛋,細細吻著透著細小血管的眼瞼。
就算那人早已刻在你心底…魏巖用自己俊挺的鼻樑摩挲著羯羽小巧微翹鼻子。
男子溫柔親暱的動作讓羯羽心底微微顫抖,這般溫柔讓他心底堵痛,瑟瑟悲鳴。
羯羽握住粗壯手腕,抬眼看著面前著高大霸氣,卻帶著苦澀神情的男子。輕啟殷紅的唇瓣,無聲道。
對不起……
魏巖看著眼眸蒙著水色的人兒,清泉波動,光瀾欲流,殷紅朱唇無聲說著。
“雨兒,何必道歉,我不怨你,我等。”男子讀懂話語,撫幹清泉眼眸緩落而下的淚,瞭然而笑。
☆、第七十七章 閒庭幾曲屏山水,窕悅篆字馥郁微
閒庭幾曲屏山水,窕悅篆字馥郁微
幾日裡。魏巖來水榭的次數變得頻繁,每次來羯羽雖是巧巧笑著聽他講滄州說坊間趣事,卻藏不住眉間焦躁與不安。男子看出了羯羽的不安,知道這是個愛藏心事人兒,於是在背裡向著寸荷詢問。
魏巖命人召來寸荷問著羯羽因何而煩憂。
“門主,主子雖是能應孕,可他畢竟是男子。”寸荷心竅玲瓏,將自己猜想的緣由道出。
男子單手託下巴思量著,“你先回吧,雨兒離了你會有不便。”
“是!”靈巧女子欠身出去。
涼風斜雨正霏霏,盡卸夏暑,絲絲冷雨入窗來。
羯羽還只是穿著輕薄寬鬆單衣,風襲得有些發涼,抱住雙肩輕輕摩挲。
點點初秋雨,巧巧疏落漫青絲。
寸荷拿著精巧點心,才進了水榭,便見到坐在臨窗案几前看書的人摩著雙臂。放了點心找出略厚的單衣。
“主子。”寸荷替羯羽加披衣物,“天涼了,這窗還是關上。”
羯羽到了青門後便未出門過,喜歡閒雅恬淡,向來不許寸荷關上他所在房間的窗。
裹了裹披在身上衣物,淺笑搖頭。
“主子。”前來者是水榭護衛。
“何事?”寸荷替無聲的人問著。
“有兩三個婦人,說是門主吩咐來找主子。”
羯羽疑惑地向立在身旁的寸荷點頭。
“讓他們進來。”
護衛領命出去後,帶著兩三端麗貴婦人進來。
“吾等向主子問安。”款款欠身,鶯鶯瀝瀝。
這……不明瞭魏巖讓著些婦人來有何用意。
“吾等是來替主子解疑惑,排煩憂。”青綠暗花襲地羅裙的婦人柔聲回著。
羯羽依舊詫異,只有一旁的寸荷明瞭,伏在一臉莫名的人耳邊輕道,玉白通透的臉倏然暈紅。
“各位夫人,請隨奴才來。”寸荷頷首,領著端麗華貴的婦人走向外間會客處。“容夫人們稍等,我家主子稍後。”
羯羽依舊坐在椅上,未有意動,絞著手中衣襬,臉上暈紅微笑。
“主子,門主請來的夫人已候著了。”寸荷見著羯羽窘迫害羞的模樣,淺淺笑著,“
主子,這些都是滄州貴胄的妻室,都是有過一兩孩子的母親。”
聽見寸荷的話語,羯羽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結在心頭的煩躁憂慮,男子都看出了。可是要他出去和這些婦人般,他做不到。
“主子,您就來吧。”一桃紅籠紗外衫的婦人走進裡間,靈動跳躍的音調與方才的端麗拘謹截然不同,“這有何害羞的。”
這桃紅外衫婦人咧咧地挽起羯羽的臂膀,快言快語道,“您定是覺著,我們都是女子所以害羞。”
被人料中,本是暈紅的臉,此刻暈著淡紅的臉,嫣紅。
“這有何的,您的狀況雖是少有,但也有啊,”婦人拉起羯羽便向外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