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趙曉樂說,“好啊,到時候我把這本田賣了,買個吉普,國內我們就開車去,國外就飛著去。”
張雲逸白了他一眼,“說帶你去了麼?”
趙曉樂一臉委屈,“不帶我,你要帶誰去?”
“不知道”,張雲逸想了想說,這個想法存在了很多年,但他一直以為這個想法終究只能是他一個人去實現。帶上趙曉樂?張雲逸想著,似乎也不賴,“你真想去啊?”
“你去我就去啊”,趙曉樂回答得乾乾脆脆。
“我去死你也去麼”,張雲逸受不了的說。
“我會攔著你的”,趙曉樂一本正經的說,“活著多好,幹嘛去死啊?”
“說說而已”,張雲逸拿啤酒冰了趙曉樂一下,“這麼緊張幹嘛?”
趙曉樂拿了張面巾紙糊在張雲逸的啤酒上,“要不,到時候咱多花點錢,買個房車吧,到了喜歡的地方不捨得走,可以直接住車上,還可以在景區嗯嗯嗯嗯,多有情調。”
“嗯你大爺”,張雲逸抓了一把冰塊塞進趙曉樂領子裡,冰得趙曉樂上躥下跳,“不帶你這樣的!”
“那你想怎麼著!”張雲逸瞪著眼睛說。
冰塊從趙曉樂的衣服裡掉出來,落在地上,趙曉樂蹲下拾掇著,“我不想怎麼著啊,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張雲逸一愣,“你不是還要往美容美髮專業器材上發展麼?”
“錢什麼時候不能賺”,趙曉樂擦淨地板上的水,“難道真等老得走不動了,才想起出去看看麼?”
提前退休什麼的,都只是想法,再提前,現在也不能退。至少現在,雲逸還是張店長的生活中心,不管業內評價如何,每天早上,張雲逸只要看見灑滿陽光的店面,心情就會很好。
趙曉樂站在X大醫院美容科外面猶豫了好久,一咬牙,推門進去了。
“左右都打麼?”
“不,光右邊”,趙曉樂說。
拿著酒精棉的女大夫怔了怔,“只打右邊?”
“嗯”,趙曉樂點頭。
針扎一樣的刺痛,事實上也確實就是針扎,趙曉樂心想著,也沒有多疼嘛。
“三天別洗頭,一週內別洗澡。這兩天去金店買個純銀的或者純金的,三天後還上,回去之後沒事兒轉轉耳釘,別和肉黏在一起,到時候不好摘。”
趙曉樂一一記住,出醫院就開車去了金店,但他向
來對首飾沒什麼概念,於是挑耳釘挑了個眼花繚亂,最後總算決定了買一對白金帶碎鑽的。趙曉樂想如果張雲逸不喜歡也不要緊,不喜歡就再帶他來一趟,換一對他能看上眼的就好了。
美滋滋的想著,趙曉樂讓人包好耳釘,拎著小紙袋鑽進車裡,外面掉起了雨點,不一會兒擋風玻璃上就一層水霧,趙曉樂開啟雨刷,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張雲逸應該會高興吧,不過他這人,就算高興嘴上也不會說。
轉了個彎,就看見了雲逸兩個字,趙曉樂挺高興,心說馬上就能看見張雲逸了。可是等開近了,才發現有點不對勁。趙曉樂把車停好,傘都顧不上打都出來了,雲逸的大門緊鎖著,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趙曉樂看了看錶,還沒到晚飯時間,更沒到打烊時間,怎麼說都不應該關門,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打電話給張雲逸,嘟嘟嘟的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趙曉樂一刻也沒敢耽擱,回到車上直接開往張雲逸家。
敲了兩下門,都沒有人應。趙曉樂站在門外撥了張雲逸的號碼,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果然,幾秒鐘以後,裡面傳來了鈴聲。趙曉樂用力拍了兩下,沉下聲音說,“是我,開門。”
過了很久,門才被開啟,張雲逸站在門口,什麼表情都沒有。
“出什麼事兒了?”趙曉樂問。
張雲逸搖搖頭,讓出門口讓他進來,趙曉樂拉住他,“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張雲逸抿著嘴抱著手臂,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言不發,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
趙曉樂想了想,“不說就不說吧,那我跟你說個事兒,你猜我今天干什麼去了?”
張雲逸搖頭,趙曉樂把右耳湊到他面前,“看!”
張雲逸看著趙曉樂剛打的耳洞,有些泛紅,似乎已經開始腫了,“疼麼?”
“我也以為得多疼呢”,趙曉樂說,“就像針紮了一下似的,不怎麼疼,啊,對了,還有這個。”
趙曉樂把小紙袋遞給張雲逸,“我挑的,你看看好不好看,不好看咱們再去換個你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