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人託生!
說到底,還是沒人說出個究竟,駱小可大略知道他們講的確實是杜非,而另一個男人,就是他外公。可這個雪山當真是杜非的故鄉嗎?若是,聽杜絕說過,杜非與外公是回到故鄉深山隱居避世,他往雪山這一帶找找,沒個準兒就能遇上。
主意一打定,駱小可整個人不由自主興奮起來,連一旁雜七雜八的吵鬧聲也罔若未聞了,他滿心期待,找到杜非與外公之後,他的旅程才算劃上終點。
第二天一早,小可也顧不上大雪仍在落,穿上雪鞋戴起斗笠,準備上山,入山前他不忘向小二確認,山上是否有人家居住,小二沒多想,即刻想到每半個月就會有兩名男子一起下山用獵物交換白米青菜,兩人年約五十開外。
「知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小可丟出一錠碎銀,小二歡天喜地接過。
「沒仔細聽過,不過他們在山上住許多年了,我小時候就見過他們。」小二想了想,又補上這句。
小可的心斗然一沉,杜絕回來不過十年,眼前的小二至少二十來歲了。。。。。。難道山上住的不是杜非與外公?想歸想,已有線索他仍舊不能錯過,至多白跑一遭,也不妨事。
畢竟是在平地長大的孩子,小可上山並不順利,冰天雪地,天色暗得又快,黑暗壓在樹稍,一轉眼已經覆蓋大地。小可走到山腰,雪夜裡萬籟寂靜,放眼所至只是一片黑鴉鴉的暗,再也看不見路,小可只得找個樹洞,在洞口升火靜待夜晚過去。
天寒地凍,小可沒料到走了一天只到山腰,帶的衣物並不夠暖,他守著火堆強迫自己不能睡著,這種天候,睡下去恐怕再也醒不來。越是告訴自己不能睡、眼皮越是沉重,他用力搖晃頭,努力回想與杜絕曾經渡過的日子,多麼開心、多麼甜密,失去杜絕的時候雖然痛苦,他卻相信總有一天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
11
「唷~你醒啦。」逆著火光,小可清醒時已見天露白肚,一名虎背熊腰的男子回首看他,粗獷的臉孔展開笑容,大手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你們是?」一人守在樹洞前,小可看見還有另一名斯文男子坐在對面,身披大氅正伸手烤火。
兩名男子年約五十開外,看年紀倒與外公杜非兩人差不多年歲。
「我姓程、他姓衛,看你的年紀,叫我們爺爺都夠了。不過不佔你這個便宜,就叫伯伯吧。」斯文男子笑了笑,雖然有點年紀、仍可看出他年輕時必是俊逸不凡的男子。
「你不是這個地方的孩子吧。」衛姓男子丟一塊乾燥木柴進火堆,火舌沾上木柴,燒得更熾。「這一帶的孩子沒像你不要命,落大雪還敢進山,昨夜我看見微微火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見小可起身,原本蓋在小可身上的毛皮滑下,衛姓男子連忙幫他拉齊。
就是看見有火光,衛姓男子才拉著人帶上東西過來,雖然不認為真的有人敢在這種時節入山,可過來看看總比沒有好。一到山腰,只見樹洞裡有個年青人閉著眼皮直髮抖,嘴唇都紫了一半,洞口的火已經熄一半,若是他們沒來,不多時這個人就得凍死在這裡。
小可受了點寒,身體不適,虛弱地向男子報以一笑,男子突然愣住,過一會兒才嘆一口氣說道:「沫樓的孫子大概也有這麼大了。」小可不解,只能睜著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
自稱姓程的男子笑了笑,給小可一個沒什麼的眼神,開口卻說著:「誰讓你不學杜非,像他那樣去抱個孩子回來玩玩不也很好。」口吻與眼神卻不經意流露出一股寵溺。
小可心頭一驚,聽見杜非兩個字,他本來衰弱的精神就像被大火燒過,整個人差點往程姓男子身上撲去。
可惜力不從心,小可掙扎著要起身,本來在閒聊的兩人見狀連忙靠近要他躺好,程姓男子還拿了一碗薑茶讓他先喝下。
「怎麼了?」衛姓男子輕拍小可的背,見他喝得急,怕他嗆著。
「衛。。衛伯伯,你們認識杜非?」喝了一半,小可忍不住推開碗,抓緊衛姓男子的手,激動的難以自抑。
兩人對看一眼,不太明白怎麼提到杜非會讓眼前的青年如此激動。
「你年紀輕輕,居然知道杜非這個人,他已經很久沒在江湖上走動了。」衛姓男子見他仍是要起身,伸手扶他一把,順手將皮毛拉好,省得他病情加重。
「我叫駱小可,杜非收養的孩子是我大哥。」駱小可聽出他們提起杜非時口吻親膩,想必是杜非的故友,才直接告訴他們自己身份。
「那你就是駱丫頭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