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彩吹也略通醫術,剛才把了把脈,知道大寶所言非虛,心裡也終於鬆了口氣。
“師孃……三師兄他什麼時候才能醒?”彩那音哽咽著說道,雙眼有些紅腫。
“東……咳咳,大夫說,緒月少俠元氣大傷所以還在沉睡,現在把他送回雪山應該也不要緊了,如果好好調養照顧的話只需月餘,應該就可以恢復。”二寶說道。
“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四師兄和二師姐?”蓮城忽然想起來,連忙四下張望著。
大寶和二寶對視了一眼,面露難色。
彩吹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急切地問道:“另外兩個人在哪,傷重不重?”
“這……”大寶吞吞吐吐。
這時三寶和執事走了進來,執事手裡拿著一樣細長的東西,用白色的絹布包裹著。
“我們只在找到這個,就在離緒月少俠被找到之處不遠的山澗邊。至於另一位女弟子,似乎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絹布慢慢滑落,露出了裡面的一抹銀白。
“四師兄的劍!”蓮城驚呼。
“劍在人在,劍失人亡……”彩那音雙目失神,喃喃道,“四師兄他……”
彩吹臉色轟然慘白,一個踉蹌,軟軟地倒下,在落地前被瞬移過來的三寶一把摟住。
大寶也趕緊靠過來,拉起彩吹的手給她搭脈。
忽而大寶眉頭一蹙,輕不可聞地抽了口涼氣。繼而雙手並用,更仔細地研究起彩吹的脈象。原本大寶站的位置就背光,這時頭卻越埋越低,旁人此刻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彩那音被嚇住了,顫聲問著:“掌櫃你懂醫術麼?師孃她怎麼了?”
大寶終於緩緩抬頭,眼中有晶瑩的亮光閃過,對面的三寶見她這副樣子,也是心下一動,吞了口口水等著大寶開口。
大寶眼含熱淚,哽咽著說:“……喜……喜脈……”
彩吹醒過來的時候,彩那音正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師孃,這是大夫剛配的安胎藥……身體要緊,師兄的事還是……等師孃好些,我們就趕快回雪山吧。”
彩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想到魔宮這次真的是來勢洶洶,很快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吧。這時候來的這個孩子……不知道是福是禍。”說著拳頭漸漸握緊,似是在掙扎著要做出艱難的決定。
“千萬別這麼想,新生命就是希望啊。”大寶端著一個竹籃走了進來,“況且是雪山派水夏希掌門得子,這對各位正道中人來說都是鼓舞啊。”
說著掏出竹籃裡的喜蛋:“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一邊說著一邊把喜蛋交到彩那音手上,溫和地笑著回頭看向彩吹:“也給緒月少俠沖沖喜吧……”
雖然知道有點不合時宜,彩那音還是繃不住臉紅了。很想轉移話題,彩那音趕忙大聲問道:“師孃!小師弟的名字……要叫什麼好呢?”
彩吹低頭想了一會,再抬頭時,面上是一貫溫柔的笑顏:“今年是丙寅年……雲從龍,風從虎,不如就叫他真風吧。”
27
27、小包子的苦逼過往 。。。
真飛趴在紅的背上直覺得好笑,鬥星門的傻小子比她想象得要有意思多了啊。
雖然避過了華耀、華月的致命劇毒,但是初姬的藥性還是多少干擾了他的判斷力,不然怎麼有正常人見到這樣一個白髮女子會不起疑心。
不曉得這傻小子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居然還一路揹著自己。
不過說起來,自己上一次這樣被人小心翼翼地揹著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旋花宮聖女這個職位並不是常設的,事實上往前數一百年間,旋花宮都沒有什麼聖女。
真飛是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被春野帶回旋花宮的,她成為旋花宮聖女除了因為資質過人,更重要的是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也就是通常傳說中的純陰之體。
修煉任何武功的男子,若能得到這樣的純陰之體來調和輔助,功力都會大進。所以聽起來高貴光鮮,但所謂聖女,本質上只是個童養媳而已。
旋花宮正統傳人是蘭壽,他不僅是春野的嫡傳大弟子,更是旋花宮創派之祖安奈淳的嫡系後人,他對旋花宮的繼承權幾乎是任何人都動搖不了的。
所以在真飛十二歲被立為旋花宮聖女接受宮人膜拜並且從春野手中接管旋花宮聖器的時候,她心裡很清楚這一切其實並不屬於自己,宮人的朝拜,通向武林至尊的聖器,甚至包括她自己的身體——都不過是代蘭壽保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