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更差。聽了沈不眠的話,他的面上泛著一層蒼白的光。並不屬於他這年紀該有的氣色。卻實實在在出現在他的臉上。
徐不餓和許不休看起來卻沒有這樣的異色。
他們目送花滿樓跟隨沈不眠繞過正廳,向偏廳走去。
沈不眠道:“請各位稍加等待。我引花公子去去便回。”
他們兩個雖然看不見,卻跟常人無異。倘若是並不知情的人,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其實已經看不見。
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是絕世的美人,一個是溫潤的公子。的確是若畫中人一樣,美而生動。
徐不餓讚歎道:“真是絕佳般配的一對兒。若不是……眼睛……”他頓了頓,“……倒也不必,我瞧著這樣也何其般配!”
陸小鳳有點聽不順耳。
他有點不愉快。
若按徐不餓的話講,莫不是那天下的聾子只能娶聾子,啞巴只能嫁啞巴,殺豬的只能跟宰羊的過日子?
雖然他明白徐不餓是由衷的讚歎,也並不是這個意思。但他還是不怎麼喜歡徐不餓的話,即使他知道他是無意的。
他說道:“我今天瞧見城頭的張老二正在追打他家的老母豬,其狀之慘,讓人看著實在於心不忍。問他為什麼,他竟說這老母豬從不讓自己餓著,見了吃的總要吃些,把他家的吃食禍害的一團糟。”
他對徐不餓道:“哎。徐兄弟你說,這老母豬要是個人,想必一定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夥伴,也不用挨這老漢的追打。”
徐不餓雖然性格直爽,但他並不傻。
他一聽便聽出了陸小鳳的意思。
他並不想跟陸小鳳鬥嘴。
但他還是沉下臉來,道:“那陸兄真該從那老漢手裡買下它,有陸大俠這樣的朋友它便再不會受罪。”
豬的朋友自然也是豬。
陸小鳳聽出了他的揶揄之意,笑道:“哈哈哈。怪不得這麼多人願與我做朋友,我自然不會讓我的朋友受罪。”
許不休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不餓終於徹底敗下陣來。
他終於想起,先前他也曾追著陸小鳳要與他結交,現在反倒讓陸小鳳又拿出來取笑一番。
同陸小鳳打嘴仗,實在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尤其是在他本人挑起話鋒來的時候。
司空摘星贏不了,老實和尚贏不了,他徐不餓更贏不了。
他悶悶的說道:“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倒不如叫四條舌頭的陸小鳳。”
說著他就轉身道:“許大哥,我去招呼他們備些好酒好菜,雖然閣主不在,斷不能委屈了花公子與陸大俠。”
許不休點頭,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小鳳覺得順暢起來。
即便徐不餓在那酒菜裡下上半斤蒙汗藥、一斤鶴頂紅他都會笑嘻嘻的吃上兩口。
他覺得神清氣爽。
他忽然拍拍葉不渴的肩,沒由來的說了句:“沈姑娘真是個絕色的美人兒。”
葉不渴的臉色更差了。
他淺淺答道:“的確如此。”
只四個字。並沒有多餘的話。
他似乎並不想跟陸小鳳聊下去。
他忽然又道:“在下忽覺有些不適,先行離開,待晚宴時再來作陪。”
他說完也走了。
正廳裡只剩下許不休和陸小鳳。
陸小鳳攤攤手:“看來只得老先生陪陪在下了。”
花滿樓哪裡知道,一廳裡的三個人,已經被陸小鳳氣走了兩個。他正跟在沈不眠身後,去拿她所謂的金瘡藥。
沈不眠走的很慢。
花滿樓也跟的很慢。因為慢,所以他可以悠然的聞著亭廊邊的清新花香,和淡淡的本草香氣。
這些屋子裡的確是有個藥房的。
但絕不是沈不眠要帶他去的那一間。
他沒有問,只是跟著她走。
她終於在一間小閣門前停下來。
走了這麼久,自然不會是她口中所說的偏廳。
她道:“到了,花公子,請進。”
說著她推開門,邁了進去。她走的很輕,好像一隻蝴蝶,飛進了那間小閣。
花滿樓站在門前。略有遲疑。
他不是個會遲疑的人。
如果他心存懷疑,他就並不會跟沈不眠走。
但他此刻,卻停了下來。
因為他已發覺,這是她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