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學士暈倒啦!”
“快來人啊!”
“御醫,御醫!”
……
又是一幕亂七八糟的鬧劇,吳二白被幾個同僚抬了出去,看情勢勢必要大病一場,而他瘋癲的親侄子只是指著被抬出去的吳二白,拍著腿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大叫什麼“老頭你也有今天”。
“放肆!真是放肆!:”玄宗認為自己真的是老了,不但沒有及時制止這個亂臣賊子,還認為他及其有趣,從而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大唐的臉,他的面子,毀於一旦。“來人,給朕拖出去砍了!”
得到命令,四五名帶刀侍衛向吳邪撲了過去,吳邪下意識推出一掌,一人被掌風震翻在地上,口吐鮮血,動彈不得,看著更多的侍衛拔刀逼近吳邪,張起靈無比焦灼,今天的吳邪是怎麼了?怎麼做了這麼多出格的事?
“你們還等什麼?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就地正法!”
刀光冷目,一柄柄閃著寒光的刀向吳邪逼近,張起靈以為吳邪會出手殺出一條血路,他也已經計劃好了要是吳邪真的這樣做就立即協助他衝出大殿,誰知……事情的發展,總是超過他的掌控。冷冷的刀光映的他睜不開眼,而階上坐著的吳邪,朝他這邊望了一眼,然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要!”
82。
泛著血色的眸子睜開,花木凋零衰落,這裡究竟是荒蕪一物的塞外高原還是金碧輝煌的議事大殿?沒有人分得清楚。
煞氣,殺氣。
滴答……
自頎長指尖滴落一滴血紅,蕭瑟的景色開始變得虛幻,恍恍惚,化作血水中朦朧的幻影。
“張將軍!”
李白驚慌地叫了一聲,擋在吳邪身前的那人,似是被喚醒一般,眼眸突然清澈,由血紅化為平日裡深沉的潭水。而幾名侍衛的佩刀依然被禁錮在他手中,五指相扣,千鈞之力,果然是英勇無敵的大唐戰神,僅僅一隻手,就讓武藝精純的皇家護衛進退不得。
“將軍,聖上有旨誅殺此人,你若攔我們,便是觸怒了聖尊。”侍衛頭領樣的人物小聲提醒了一句,他本就仰慕張起靈的威名,如今兵刃相向,自是不忍心看到仰慕的英雄受到責罰,阻攔了還在使力的同僚,看著那不斷滴血的手心中又是一陣惋惜,李唐天下,全憑這雙一脈相承的奇特手指護衛,這麼寶貴的右手,竟是被自己所帶領的御林軍傷到,可惜,真是太可惜了。思及至此,手上便鬆了力,他實在是不忍心再傷張將軍半分。
“頭領,你……”旁邊的另一名侍衛見頭領萌生退意,輕輕拉了他一把,“聖上口諭,不遵,是要滿門抄斬的。”
一句話,醍醐蓋頂,侍衛頭領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又握緊了手中的刀。
張起靈覺察到手中刀刃的張弛,早就做好了準備,當那刀開始旋轉時,鉗箍住刀的右手已經撤了力道,側臉躲開逼近的刀鋒,回身撤步,一掌劈碎了執刀人的手骨。接著右手一撈,即將掉落在地上的朴刀便被夾在了右手兩指中,只一用力,咔嚓碎成了兩截。
“妄動者,死。”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平淡語調,卻像是夢魘般迴盪在寂靜的大殿,平靜地看著龍座上的那人面色蒼白,俯下身,向著那瘋癲的罪魁禍首伸出沒有沾血的左手,“邪,起來。”
“邪?”滿殿訝然,不僅為這親暱的一聲“邪”,更為張起靈語調中毫不掩飾的一絲溫柔,這冰冷待人如同草木的張將軍,曾幾何時對人如此溫柔過,這瘋瘋癲癲的小公子,又與張將軍之間有多少不得不說的秘密?殿上的眾人一時之間迅速陷入揣測,就連剛剛還怒氣衝衝的玄宗,此時也挑著一邊眉,疑惑地端坐在龍椅上看好戲。
“邪,起來。”看著那人沒有反應,張起靈又重複了一遍。
“張起靈?悶……悶油瓶?”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吳邪好似一瞬間清醒,不確定地叫出了張起靈的名字。
“嗯。”張起靈應了一聲,不適地蹙了蹙眉,這貪酒的小貓究竟喝了什麼?一出口,竟然是讓他也無法忍受的酒臭。吳邪的貪酒他見識過,充其量也只是貪嘴罷了,絕對還沒到李太白那種嗜酒如命的地步,只是聞那小貓今天身上散發的酒氣,張起靈總覺得有些不太自然,京城重地,好酒雖然雲集,但因為吳邪的關係也被他寡淡的張將軍打聽的差不多了,但吳邪身上的那股酒味,強烈雄厚,香醇中卻有一絲不適的邪氣,這種酒,絕對不是中原的釀製方法,難不成……是喝了外來的酒?
此時的張起靈所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