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安達列士家族的土地,包括你將去的傑昂家族的一切也都是安達列士家族的分支而已,或者可以說是遠親。他們的富有和深廣的歷史是你這樣的小子完全無法想像的。甚至可以說你連提及他們的名字都是不配的。”
“呵!”米羅完全不屑地哼了一聲,“除非那些人的屁股大到能坐死一頭象,否則買這麼多的土地根本沒有意義。還不是和所有人一樣睡半邊床嗎。對於這樣的人居然要恭恭敬敬的,真是有趣啊。”
“安達列士家族是非常了不起的!這無庸質疑,而你的見識淺薄才真的令人發笑。還有你的粗俗言行,在傑昂的大屋裡還不收起來的話,會被嚴厲地懲罰。”
米羅投過去一個拭目以待的眼神,隨即繼續沉迷在美景之中,這才是他該享受的一切,而不是聽一個沒有表情的生物說教。
米羅不得不承認,安達列士家族真的非常有錢!他們繞著那個童話一般的森林開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停下來。眼前出現的建築就像書上所見的皇族宮殿無異,噴水池果然是建在正對大門的地方的,而行道則在兩旁,車放慢了速度,像個優雅的紳士般緩緩滑行在行道上。
“傑德,你辦事的效率越來越差了。”立在門口的正是傑昂的女主人,一身華貴的舞會打扮,銀絲質的披肩搭在她的兩臂上。米羅讚歎著她的奢華裝束,而她的年輕貌美的確比艾爾瑪有風韻許多。只可惜那一臉的戾氣完全削損了她的氣質。
“現在我要用車。”亞維說著已經鑽進車裡,幾乎沒有看一眼米羅。似乎那樣都會失了她的身份,可悲的觀念使這樣的人永遠無法真正變得有身份。
傑德只好匆匆將米羅送進門,向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的郝威恭敬地鞠了一躬。
“先生,就是他,我從巴黎市郊的格瑞斯孤兒院帶來的。”
“嗯——。”郝威拖長了鼻音,上下打量著米羅。那樣的眼神,八分鄙夷,兩分挑剔。看主人沒有什麼反應。傑德又匆匆地退了下去,門外那輛老式的黑色吉普車又響起了一天未停的噪音。
“你叫什麼?”郝威傲慢地揚著鬍子,隨時要表明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
“米羅。”
“只是這樣?哦對了!孤兒當然沒有姓氏,天哪,我從沒有遇到過沒有姓氏的人,所以你要原諒我。”郝威唱作俱佳地表演著,只用半分鐘就描繪完了他囂張傲慢的嘴臉。
“好的,郝威·傑昂先生,我原諒你,但下次請別這樣無知了。”米羅微笑著回答。
郝威一愣,紅色和白色交替著出現在他臉上,非常可笑的一幕,米羅愉快地忍著笑。
“米羅!你這個下賤粗俗的孩子,竟敢在我們傑昂家的大廳裡如此放肆!你現在的身份是這個家的侍童,你必須要完全認清!”
“那可真是對不起了!先生!我這粗俗的小孩嚇著了您!不過,難道你還指望孤兒院養大的小子可以高貴到配得上你貌美的千金?”米羅說著的同時故意輕佻地用眼神勾著站在高高樓梯上的沙織。
一個響亮的耳光立刻落到米羅的左臉上,雷厲風行的速度直接把他打到甩了出去。
“下流的雜種!傑德是怎麼辦事的!來人,給我把這野小子趕出去,永遠離開傑昂的範圍!”郝威怒吼著,嘴角的鬍子都氣得抖了起來。
“等一等!父親。”沙織尖著嗓子從樓梯上一溜跑下來,“留下他,讓我來好好管教這野小子。”沙織昂首挺胸地站到米羅身前,完全像是主人看待下人的眼神,再次把米羅上下打量個遍。雖然她的個子只到米羅的胸口,極高的氣焰倒是一點不輸人。
米羅用舌尖舔著口腔內壁的一絲血腥味,噗地向地上吐了一口。這個很帥氣的動作驚得連立在一邊的傭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更別說是郝威,他簡直想捂住女兒的眼睛,因為這種畫面在他眼裡簡直和□鏡頭一樣糟糕。
他看了眼沙織——所謂的他的主人可笑的表情,再看一眼仍在吹鬍子瞪眼睛的郝威,終於滿意地又笑起來。
“莉娜!帶他去臥房!”郝威怒喝一聲便帶著沙織轉身離開了。米羅看著兩人踱著方步的背影,上流社會,哼!
莉娜帶著米羅走上樓梯,拐個彎再上一層,然後穿過巨大的長廊,到達盡頭。她一伸手指向最靠裡的一扇門,“就是這間。”
那其實是個斜頂的閣樓,也許冬天會挺冷,夏天會挺熱,因為半朝著天空的窗子是破的。而四壁的顏色已經不能辯認了,露出牆紙的部分也不多,到處堆滿了雜物,大概早被人當做儲物室之類使用了